他準備將自己的頭放到那地板上發出響聲,在那聲間響起之前,李長卿已經如脫兔一般的飛入了那珠簾,那珠簾在李長卿將身子從中間擠過去的時候,還沒有合攏,李長卿已經到了那座位跟前。
湯武根本就來不及做出任何的反應,他就已經被李長卿抓住,而且他被李長卿抓住的是他的腳。
李長卿從來就沒有想過一個白胡子的老頭的腳也能夠這麼柔軟而纖巧,捏在手裏真的是圓潤而又充滿肉感,極其舒服,李長卿既然覺得如此舒服,所以他又狠命的再捏了兩下。
他肯定是下了死力氣,因為珠簾之外的學徒和病人都已經聽見了湯武那尖厲無比的呼聲,隻是湯武什麼時候變成了女子,而且這聲音明明是個年青的女子。
湯武臉上的胡子已經掉了,他的眉目楚楚動人,他的嘴唇薄而讓人銷魂,他甚至尖厲的叫聲隻能激起李長卿的獸欲,沒有辦法,誰叫他隻有十八歲,十八歲的少年的身體正是精氣最旺盛的時候。
所以李長卿手上的力氣更加重了,湯武明明就是湯沁,湯沁已經痛到不能堅持,她的腰已經彎了下去,眼裏掛著淚痕,嘴上道:“你這潑皮,你鬆不鬆手?”
李長卿道:“既然我是潑皮,我當然不會鬆手,隻是你也不是什麼好人,為什麼你要在這裏裝神弄鬼,還要李大爺我給你下跪。”
湯沁已經受不了,道:“我本來是給你開玩笑的?”
李長卿道:“開玩笑麼,我現在也是在和你開玩笑,要不要接下來一個時辰都要和你開玩笑?”
湯沁當然不敢,道:“你鬆手好麼?”
李長卿道:“不怎麼好,你剛才要我下跪,起碼給我個理由先?”
湯沁道:“因為我覺得好玩。”
李長卿道:“我不相信,這是假的。”說這話時,他的手上又加了力氣。
湯沁大叫一聲道:“因為我不想你為了那小妓女去拚命好不,我心裏恨你可以不?”
這一句話是她用盡全身的力氣說出來的,當然這一句話所有的人都聽到了。
李長卿聽到這一句話,他不得不把手放開,他有時也會不好意思,他喃喃的道:“看來剛才你叫我與那鍾九打一架也不過是想讓鍾九教訓我一頓。”
湯沁揉著纖足道:“你不是勝了麼?”
李長卿道:“女人的心何其毒也,你沒看到我差點死麼?”
湯沁的臉紅了,李長卿是她喜歡的人,她隻看到李長卿將文鴦輕巧的擊敗,她那裏知道其中的內情。
看來湯沁也是個愛慕虛榮的人,隻有愛慕虛榮的人才會讓自己心愛的人為了虛名去冒險。
李長卿道:“看在你在我落敗的時候曾經為了擔心過,我就放過你。”
“但還有一件事,為什麼你要冒充你老爹?”
湯沁道:“如果我不這樣做,會有人找我看病麼,我已經在這個位置上坐了五年了。之前我哥也在這位置上坐了三年了。”
有時候不是一個解釋就能解決所有問題的,李長卿已經看到本來還在排除等候看病的人已經在那裏探頭探腦,有些甚至已經退了出去。
所以他現在已經理解了湯沁為什麼要這樣做。
李長卿道:“那麼你現在是不是可以幫小紅看病了,看來你現在已經閑得很?”
湯沁無奈的道:“人都走完了,想不閑也不得行。”
李長走下了那珠簾內的高台,他走到老伯跟前,拿到了王鳥蛋,對湯沁道:“蛋已經在這裏。”
湯沁道:“你可以把它拿去煮成荷包蛋,或者是炒雞蛋,或者是白水煮蛋,怎麼做都可以?”
李長卿已經愕然道:“為什麼:”
湯沁捋捋了自己烏黑的秀發,道:“因為這小丫頭得的不是什麼女兒澇,她不過是傷寒入胃罷了,因久不醫治,拖成了大症,不過,再大也隻不過是感冒罷了。”
看來這個病是很好醫的。
李長卿道:“你為什麼要這樣說?”
湯沁道:“我不這樣說,我看你們這些男人的眼珠子都要掉到那小丫頭的胸脯上了。”
雖然她自己也隻不過是個小丫頭,不過她說起話來還真是老氣橫秋。
李長卿看了看小紅的胸脯,他確信湯沁這句話很有道理。
李長卿道:“那麼穀浣玉呢?”
湯沁聽到了這句話,楞了一下道:“她沒有病。”
李長卿聽到這句話,不得不意外,道:“沒有病,那你為什麼那樣說?”
湯沁道:“經常有小朋友裝病不去上學的,我都可以為他們圓謊,大人當然也一樣。”
阿完這個時候看著小紅,又看了看大紅,他當然有此憂慮,如果小紅沒有大病的話,那麼她媽是不是又要讓她去做那見不得人的事呢。
於是他對大紅說:“紅姨,你是不是還是要小紅去接客的?”
大紅用她的狐狸眼看了看阿完,不過那雙眼睛雖然還是那麼細長,卻不再像以前一樣的勾魂,因為它的角落已經有了不少的皺紋。
當她說話的時候,總會有那些劣質的脂粉從眼角落下,就好像冬天的雪花一樣簌簌而下。
她斜著眼睛道:“你這小子多事的,你難道喜歡上了我的乖女兒,不過也正常,隻是卻不是你能消受得起的。”
阿完道:“你不就是要錢麼,你要多少錢?”
大紅沒有理他,看看阿完渾身上下似乎也值不了十個銅子,她根本就不想浪費口水,這麼多年的營生,她早就練出了一雙毒眼。
阿完已經脹紅了臉,他手上在衣袋裏摸索了半天,最後終於像是下了不知道天大的絕心,道:“十兩夠不夠?”
他從衣袋裏拿出了那還帶著體溫的十兩銀子,那本來是常唯墨交給他開食店的。
而他的心思卻是用這銀子給師父賣幾件上好的衣服
為了小紅他連師父也不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