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蘿看著君浩腰上那隻青色的蜘蛛圖案,有些發愣。
君浩本就不情不願,這時綠蘿還傻愣愣的看著他的腰,頓時覺得又羞又臊。
強忍著心裏的怒火,冷冷道:“你到底是量還是不量?”
綠蘿卻沒有回答,而是問了一個很奇怪的問題。
“你是什麼時候中的毒?那仇家你認識嗎?”
君浩穿起衣服來,漠然的看了她一眼,走了。
綠蘿坐在床上,有些失神的縫著手裏的活兒,針尖好幾次紮破了手,也一點沒有意識到。
君浩回到自己的屋子裏,生了一會兒氣,突然覺得十分異樣,想了想,又折了回去。
站在門口看了綠蘿一會兒,果然綠蘿有些反常,於是走過去,輕輕的叫她。
“孫姑娘,你怎麼了?”
綠蘿抬頭見是他,又問:“給你下毒的那個人,是不是三十出頭,身材高高大大的,看起來還是很和善的模樣?”
君浩見她認真的模樣,心裏也在懷疑是否有隱情,便把當年之事,簡單的說了一遍。。
四年前的一個夜晚,君浩家裏突然來了一群刺客,這些人見人就殺,但是溫家府大人多,一時他們也都殺不盡,有個矮矮瘦瘦的,闖進了少爺小姐們的屋子,不停地灑藥,君浩的幾位堂兄堂姐當場就去了。他年小,嬤嬤拚死把他抱出去扔進了一口枯井,他在井中藏了兩天,被聞訊而來的穆成救起。因為那時他還小,本就被嚇破了膽子,而且是發生在深夜裏,所以他並不知道仇家都有誰,長什麼樣子。
綠蘿聽了,沉思了一會兒,又問道:“你身上那個蜘蛛,是後來才有的吧?”
君浩點點頭。
穆成救出他後,就把他交還給了原本是溫家護院的丁展照顧,丁展發現了那隻蜘蛛,找大夫給君浩看,才知道君浩也中毒了。
“大夫說,我吸入的毒氣少,所以沒有當場去了,但是因為年幼,也禁不起。如今毒氣已侵入髒腑,唯有找到百毒藥王孫前輩才有活命的機會,所以成叔叔和丁叔叔才帶我來的。”
綠蘿聽了,點點頭不再說話。
君浩試探的問道:“你認識這種毒?認識下毒之人?”
綠蘿聽了一愣,抬頭看君浩,君浩眼神裏閃爍著試探。
“沒、不……”綠蘿含含糊糊回到。
綠蘿急匆匆的縫製好了給君浩的衣裳,從一間草屋裏搬出來個小火爐子籠上,又找出來塊三角小烙鐵,洗刷幹淨了,放在火爐子上燒。
君浩沒有走開,坐在旁邊看著她。
綠蘿在衣服上噴了口水,又拿著一塊平時用不著的厚布疊上幾層,沾濕了平放在新衣服上。
小烙鐵燒好了,綠蘿拿起來壓在那塊厚布上。
“吱啦”一聲響,冒出來略帶些腥氣的白煙來,綠蘿揭起那塊厚布來看了看,伸手摸了摸,又放好了繼續。
裁縫倒是快,隻是這熨衣服,實在是耗費功夫。
傍晚的時候,才算是熨完了。
君浩一直坐在旁邊看著她,偶爾會發呆,想一想別的事情。綠蘿忙忙碌碌的,看著是在熨衣服,其實心思,早就不知道飛哪兒去了。
孫老人他們回來的時候,綠蘿已經把衣服熨好了掛了起來。
晚飯後,孫老人趁別人都不在,笑眯眯的讚道:“我孫女兒這十幾年來,怎麼今天越看越俊俏呢?”
綠蘿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孫老人縷著胡須笑嗬嗬的。
吃了晚飯,收拾了碗筷桌子,眾人坐在院子裏納涼,綠蘿還在想著白天的心事,有些心不在焉,也沒有注意大家說什麼,待到孫老人問她行不行的時候,她還迷迷瞪瞪的。
“啊?什麼?”
“明天我和穆成一起上山給君浩采藥,你在家裏好好看家,別忘給君浩熬藥。丁展會在家裏守著你們倆,別害怕。”
綠蘿哦哦的答應了。
次日清晨,孫老人換上了厚實點的衣裳,就帶著穆成上山去了,綠蘿送到門口,呆呆的愣了一會兒,對門的桂女又出來了,衝著她冷笑。
“家裏來了撐門戶的?可是要哄好了,不然到時候人家吃幹抹淨拍拍屁股走人了,你可是丟人現眼大了去了!”
桂女拿著一塊糕,一吃口,斜著眼看她一眼,完了嗤嗤的笑。
綠蘿本就煩悶,一肚子惡氣沒出去,這時看著她,怎麼看怎麼犯惡心。
桂女見她氣的臉發青,越發得意,繼續說道:“噯你是怎麼勾搭上人家的?都說有人養沒人教,我可算是看出來了,這沒人教的,可是天生的本事,什麼都會啊。”
說罷放肆的大笑起來,露出暗黃的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