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江流(1 / 3)

這世上還有什麼是比身為男子卻被迫在另一個男子身下婉轉承歡更難堪的事?

其實還是有的。

至少在陳肅看來,被迫雌伏於另一個男子總好過被一個女人壓著恣意索取。至少前者他還可以說服自己是因為技不如人,而後者則讓他透徹入骨地認識到了自己的無能與軟弱。

真是悲哀。

更加悲哀的是,使他陷入此種境地的,還是他同父異母的親生弟弟。

陳肅躺在床/上,閉著眼一動不動,身體僵如死屍一般,任由元婉的手一層層剝開自己的衣衫。修長而微涼的手指在身上遊走,極為熟練的挑起了陳肅身體蠢蠢欲/動的渴望。

察覺到身體的焦躁與渴望,陳肅心底湧上熟悉的絕望,因為用力泛出青白的手指將身下的床褥揪得死緊。

“乖,不要哭。”輕柔的吻落在他的眼睛上,元婉俯身開始動作。

一番纏綿過後,元婉摟著陳肅,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順著他的頭發。

陳肅眼睛緊閉,臉上略帶紅暈,呼吸微有些急促,陡然,頭上傳來熟悉的清朗嗓音——

“你打算怎麼救江流?”

陳肅身體一僵,猛地睜眼看向元婉,卻見她的目光並沒有落在他身上,反而神思悠遠,手指還在順著他的頭發,顯出一股漫不經心,似乎隻是隨口一問。

陳肅隻覺得嘴裏一片苦澀,動了動唇,他低聲道:“原來你都知道。”

“是啊,我都知道。”元婉湊過來親了親他的耳尖,在他耳邊低低道:“我隻是好奇你會怎麼做——要來求我麼?還是你打算騙過我?”

陳肅沉默不語,隻是臉色比之初時更加慘白,沒有一絲血色。

元婉瞧了他一會兒,這才道:“你還是省省心吧,我不會讓你逃走的,我看中的人,還從來沒有逃出過我的手心。”

翌日一早,連璋吩咐封疆跟著自己出門,寧遠看著封疆的背影,不屑地撇嘴:“怎麼又是那個馬屁精!”

聶禰接過秦劍遞過來的包子,漫不經心道:“沒辦法,誰叫少主就喜歡這種悶葫蘆呢。”而且,要說到拍馬屁,似乎你做得也不比別人差吧?後麵一句他咽進了肚裏。

秦劍咬了一口包子,含糊不清道:“我覺著封疆還是挺不錯的,人踏實。”

聶禰白了他一眼,沒好氣道:“你就不踏實?合著我們這麼多人還趕不上他一個才來不到一年的愣頭小子?”

“話不能這麼說。”秦劍咽下包子,認真道:“你們也看到了,他雖然到少主身邊時間不長,武功卻是不差,比我也隻是一線之隔,你們且問問自己,誰是他的對手?”

聶禰不說話了,寧遠的臉色也不好看。

秦劍又道:“論機變,我不及他,論沉穩,你們就敢拍著胸說自己比他強?論忠心,你們又敢說自己能把少主的衣食住行方方麵麵都照顧得妥妥帖帖麼?少主看重他定然是有原因的,光會拍馬屁能拍到這份上我也服他!”

聶禰和寧遠半晌沒有說話。

秦劍兩口解決一個包子,聶禰把目光移過來,忽的一笑,道:“行啊你,看不出來嘛!都會擺大道理了啊,不簡單啊,看樣子腦袋沒白長啊!”

秦劍一巴掌呼了過去:“你小子懂個屁,老子這叫大智若愚!”

淩波閣。

即便在一眾非富即貴人中,一身青衣的連璋也顯得鶴立雞群,路過他身邊的人都忍不住再三回頭。

“你這公子是打哪裏來的,不知道這裏的規矩麼?”

主仆二人正隨著人流往裏走,一道清脆的聲音在左近響起,連璋循聲望去,隻見一個侍女裝扮的姑娘正俏生生立在不遠處,靈動的雙目正一眨不眨的盯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