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現實生活將一切打的支離破碎,可還是有這些點滴的愛,流淌在村民的心裏。雪下得已經不是尋常了,覆蓋在地上的積雪到處都是,甚是隱隱聽見樹林之中響起一些不堪積雪壓迫而彎折的樹發出的吱吱聲響,連綿山巒。
夜悄悄逝去,白天的晴空漸漸明朗起來,晨曦的露水已經早已形成了一道道垂下的冰晶玉柱,樹葉都結成玉葉一般,晶瑩剔透。蘇都伸起手臂,支起腰板,一夜的良夢讓他淡化了一些傷心的往事,而依然在深睡的遲曉婉臉上依舊抹不去的是紅潤潤的容顏,嘴角露出淡淡的微笑。
可是,雪還是在下著,不知道是什麼緣由,天色依舊是白茫茫的一片,大地早已白裝素裹,披掛無色。村裏的人們日漸醒來,麵對的是永遠的離別,生死看的淡了,也就沒了真情,沒了愛。這是殘酷的現實直逼內心堅定的防線,柔弱的、崩潰的、撕裂的,怒吼的聲音,濤濤的時間止水一般的打破了原本欣喜的安寧。
眺遠望去,村裏都是一片的狼藉。此時沒有人能顧得了誰,不結實的屋子總是瞬間倒塌,壓壞了桌椅,壓慘了人心。呼嘯著的聲音響徹天際。“天啊!睜眼看吧,下這麼大的雪,可怎麼活啊......”“賊老天的,小琴,啊小莫......”村民呼喊著,尖叫著,失去的都是人無助的心。
獨孤虹仗著自身的身形力氣,和那些壯漢將一些倒塌的房梁抬起,那些有些許生還的可能的人都不會讓他們停止受傷的手,凍裂的肌肉,和倒吸冰冷的肺囊。蘇都使著無盡的力氣,拾起穿著一雙粗糙裂開的麻鞋的小女孩,那是村裏活潑呆萌的遲小妹,可是而今卻是凍死在倒塌的房屋裏。
救援的隊伍越來越壯大,在寒冷的棉被裏吵醒的人們熱氣騰騰的加入其中,安頓著受傷得村民。忽然,蘇都聽見山裏野獸的嘶鳴,蹄叫。山裏的叫聲越來的響亮,救援隊的人群之中,響起了一絲的擔憂,害怕那些下山的野獸再來肆虐慘烈的村民。但沒過多久,山中的野獸突然一陣哀嚎,痛鳴之聲漸漸的遠去了。
獨孤虹忖道:“怪事,怎麼沒見聲音了呢?”這些年上山打獵,獨孤虹知道些野獸的習性,知道如今大雪之下,野獸必將奔走,尋找食物,一般都是下山道村裏來,如今卻一點都沒見的身影,知曉這些野獸必定逃往他去了。蘇都恰巧站立在獨孤虹的身旁,聽到獨孤虹自言自語,說是什麼怪事,聲音,不知道是什麼意思,便望向獨孤虹的眼睛疑惑地問道:“什麼怪事、聲音?”
獨孤虹說道:“山裏的野獸許是走了,到是還可以撿些凍死的山雞、兔肉回來。”想到此處,蘇都看著村裏大多安頓好的村民,便叫道:“上山抓野獸了。”或許是悲傷的情緒太過濃烈,這點欣喜還不能告慰痛失親人的傷痕。響應的大多是曾經的那一隊出過遠門的人了,這些也是獵戶出身,曉得些山裏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