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裏的雪如同一件皮甲衣,遮蓋了全身,到處都是冰雪,壓垮的樹幹縱橫交錯,積壓的道路讓蘇都艱難的前行。山中深的地方沒過了大腿,冰凍的嚴寒天氣讓人的臉龐紅的發紫。獨孤虹憑著熟悉的山路子,帶著這些拿著刀槍劍戟的獵戶,向深山裏進發。這一路真是個好去處,那些平時被野獸安家的巢穴早已冰凍的結成了一塊堅硬的巨石。
“看啊,那是一窩什麼?”蘇都眼尖,第一眼就將它瞧見,喊出聲來,冰雪下覆蓋的傾倒的一個巢穴,這是草木枯枝搭建的,雖然簡陋,卻也結實,可是依舊是傾倒了,卻沒有破損。蘇都快步走上去,那是在一棵粗壯的大樹下的巢穴,看這個情況,想必是大雪將它壓得喘不過氣來,從樹上墜落了下來。
蘇都扒開積雪,入眼處,都是碩大的鳥蛋,每一個都有海碗那麼大。還好,巢穴沒有讓它們殘破軀殼。這片森林不知是什麼緣由,山野之物總是那麼的龐大,如同以往獵殺的山豬,和那隻體型異常的山貓,可能還有其他的禽獸,未曾見到,但這一片山林真的存在太多的危險與不安定的因素,讓村裏的漢子隻敢在山林的外圍活動,往裏走都還未涉足。
蘇都將這一窩鳥蛋抱好,數了數,總共有十六個,而巢穴巨大,讓蘇都雙手捧著,擱在心窩旁,呼叫著隊裏的一個漢子說道:“小五子,還不過來拿那包袱包裹好,你那沒奶吃的孩子往後就得靠它了。”
蘇都叫的小五子是村裏的一條大漢,和獨孤虹一個姓氏,名字是叫獨孤翼,但他比獨孤虹更加粗壯多的身形,看起來還是個憨子,他那媳婦是去年夏天討進門的,村西頭住的的蘇老伯還是蘇都的長輩,今年秋天落葉時生養的女兒,那孩子取名作獨孤葉,可是媳婦沒奶水,東一籌西一籌將孩子養大了,但也餓的沒力氣哭。
那獨孤翼上前來,卸下背上的包袱,一個大口麻布袋就出現在眾人眼前。蘇都小心地將鳥巢托交給了他,說道:“仔細些,這可是孩子的奶糧啊。”那旁邊駐足眺望的獨孤虹,忽然看著這些鳥蛋,真個高興,可又有些惆悵,歎道:“若是個男娃,蘇小子你那未出娘胎的孩子可不就有了個弟兄,可惜是個女娃子。”
獨孤翼接過巢穴,小心地放在平坦的雪地上,蹲下將鳥蛋慢慢的拾取,布條包的緊緊的,裹好綁在心窩處,站起來身後,聽見獨孤虹一聲歎息,他卻也不惱,憨厚的臉露出萌蠢的樣容,笑道:“三哥你講差了,沒個兄弟,可那不是還有個良婿?”蘇都不知獨孤翼說的是什麼意思,一時卻也沒有反應過來,可那獨孤虹聽後卻瞬間失笑說道:“你個憨子,看來你不憨啊。”
獨孤虹在獨孤村這一脈的弟兄排行第三,那第一的老大和第二的老二,早些年先後都在這片樹林被野獸給傷去了性命,唯獨這獨孤虹有些智勇,不至於壞了性命,而且也是和他那一族的弟兄搶回了老大和老二的身體,不至於落入了野獸的肚裏。這些獵戶裏大多都是獨孤虹的弟兄,在村子裏,也尊他為首,這也是為什麼獨孤虹參軍,那些兄弟也會隨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