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二章 變驚起(2 / 2)

“你憑什麼綁我?”司徒楓的眼中滿是桀驁,全然沒有了他往日溫馴的樣子。

雲湘幾乎是暴怒了:“就憑你意圖退兵,將朔齊江山拱手相讓,若不是看在蕭老王爺的麵子上,我現在就該一劍刺死你!”

“你雲湘自以為燕雲鐵騎就戰無不勝,天下無敵嗎?你這樣剛愎自用,不肯納諫,總有一天你會死在你的固執上的。到時候,朔齊若真是傾覆,你雲湘便是雲家的千古罪人!”蕭墨反唇相譏。

“好好,說得好!”雲湘的眼裏都快冒出火來了,“來人,把他綁了,帶出去!”

陳斌立即帶人上前,用牛筋製的繩子綁住了蕭墨的雙臂,便要將他拉出去。

“好,好,雲湘,你會自己害了自己的!我蕭墨便要睜眼看著,你燕雲鐵騎是怎樣全軍覆沒的!”蕭墨大聲喊著,聲音裏滿是不平。

直到蕭墨被押出了帥帳,雲湘才緩緩放下手中的長劍。

“還有,齊越,擅離職守,又聽信傳言,意圖強闖帥帳,罪不可赦。——來人啊,拖下去,重責五十軍棍!”雲湘的聲音中充滿了威嚴,即使他本來的聲音不夠渾厚。這一刻,司徒楓明白,那個堅強果敢的衛王已經回來了。

齊越連忙跪下:“屬下是聽了手下人的回稟,才會請求搜查帥帳,還請王爺饒恕。”

“噢,是誰回稟的?”雲湘以劍拄地,眼睛一眯,問道。

一個小兵快步上前,跪在齊越的背後,道:“是……是屬下。”

“好,同樣重責五十軍棍,看他以後還敢不敢亂說話。”雲湘的語氣透著一種毋庸置疑的威嚴。

“王爺,他隻是傳令的士兵,此次之事,是齊越的過錯,還請王爺隻罰齊越一人。”齊越求情道。

好深的心思!雲湘懲罰齊越和傳令的士兵,隻是因為他們強闖帥帳,即使受罰也不能多說什麼。但是如今齊越為傳令的小兵求情,寧願一個人承受責罰,不過是為了拉攏人心。如果雲湘在此時仍然執意要懲罰他們,隻怕會背上帶兵嚴苛的罪名,盡失人心。司徒楓暗想,也在心裏默默地為雲湘擔憂。

可是雲湘依舊氣定神閑,即使沒有人能夠看見他的表情,道:“齊副將有這番心思,本帥很欣慰。但是這裏是紀律嚴明的燕雲鐵騎,燕雲鐵騎的士兵應該有很強的判斷能力。你們應該知道,燕雲鐵騎的一舉一動牽扯到的是朔齊的命脈。如果燕雲鐵騎的人都隻有這樣的判斷能力,都這樣莽撞行事,那麼,朔齊豈不是岌岌可危了!—來人,將這兩人拖下去,杖責五十軍棍,以正我燕雲鐵騎的軍規!”

這話說的好!齊越假意為小兵求情,隻不過為了拉攏人心。而雲湘擺出朔齊的安危和燕雲鐵騎的威嚴,的確是讓人辯無可辯。這樣一來,也算是保住了燕雲鐵騎的威嚴和衛王的人心。

待到旁人都走了,帳中隻剩下了雲湘、司徒楓和陳斌三人。

“王爺,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司徒楓連忙問道,即使事情處理清楚了,他仍是想要弄清這件事的始末。

“一切自會分曉。”雲湘的聲音很輕,全然沒有了剛才的霸氣,頓了一會兒,又道,“我累了,想要休息一會兒。”

司徒楓扶著雲湘,向塌邊走去,隻覺得雲湘全身的重量似乎都壓在了他的身上。

“王爺。”司徒楓輕聲喚道。

“我沒事。”雲湘的眼睛半睜半閉,聲音微弱,就像是剛道邊境那天時的樣子。

司徒楓這才意識到情況不妙,立即命陳斌去請秦臻過來。

雲湘靜靜地躺在榻上,呼吸微弱也沒有什麼節奏,司徒楓守在一邊,卻什麼都做不了,也什麼都不敢做。生怕一個不小心,反而害了王爺的性命。

王爺,你既讓我叫蕭墨過來,你甚至可以利用瑉月公主的名義騙了蕭墨過來,事情又為什麼會發展到現在這個地步?

你不是跟司徒楓想出了相似的計謀嗎?卻為什麼顯得不和與疏離?

王爺,戰事當前,你又何必因為一點點私人恩怨鬧得軍心不穩呢?你以前,可從來不是這樣子的。

終於,秦臻在陳斌的連拉帶扯的粗暴手段下,匆匆忙忙地趕到了帥帳。

搭上雲湘的脈搏,秦臻的眉頭越皺越緊……

司徒楓的心也懸了起來,絲毫不敢妄動,生怕有半分差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