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楓和陳斌兩人分別守在帳外,不準任何人靠近。
司徒楓心亂如麻,雲湘和司徒楓已經談了許久,他在帳外卻什麼動靜都聽不到,畢竟雲湘的身子還沒好,蕭墨也不知會不會傷害到王爺。
“那麼,又為何要人傳‘七載生死,千裏孤墳’這句話給我?”
雲湘轉身,將茶杯放在書案上,強忍下身上的不適,道:“為了瑉月,你甘願中計?”
“我始終存著那麼一點點信念,我總覺得月兒她一直在我身邊。”蕭墨怔怔地站著。
雲湘緩緩坐下,道:“小王爺對瑉月公主如此情深,的確是難能可貴。但是,對男子而言,兒女情長隻會耽誤了小王爺的一生。”又做了個手勢,讓蕭墨坐在他的對麵,道:“聽說小王爺有了妙計,不如跟小王共同商討。”
司徒楓在營外候著,齊越帶著人巡視,遠遠地看見了司徒楓,立即湊了過去,向司徒楓行禮。
司徒楓擺了擺手,暗示他起身。
齊越起了身,試圖向營內張望,司徒楓瞪了他一眼,道:“看什麼?已經巡視完了嗎?”
齊越低著頭,道:“屬下隻是見這天氣越來越涼了,將軍卻在營外站了這麼久。屬下隻是擔心將軍會凍壞了身子。”
“我燕雲鐵騎的將軍,身子沒有那麼虛弱,你也不必多管閑事。倒是你自己,最好給我小心一點。”司徒楓的語氣一如當時和蕭誠與霍心說話時的樣子。
齊越微笑了一下,似乎是在掩飾自己的心虛:“屬下實在是不明白將軍在說什麼。屬下多年追隨將軍,屬下的心意,將軍還不明白嗎?”
這個時候,一個小兵匆忙走了過來,附在齊越的耳邊說了幾句話。
“說什麼?大聲說出來!”司徒楓的臉幾乎是要結冰了。
那小兵臉上滿是驚慌,立即跪在地上,道:“屬下……屬下剛才發現,有……有人進了帥帳。”
齊越也連忙跪下,道:“帥帳何其重要,如果真的有人進了帥帳,一定會危害到燕雲鐵騎的,所以……”齊越停住了,不再往下說。
“所以什麼?”司徒楓用冷峻的目光看著齊越。
齊越深吸了一口涼氣,道:“屬下鬥膽,為了鐵騎的眾位兄弟,請求搜查帥帳。”
陳斌見到司徒楓的臉已經變了色,便對著齊越怒道:“放肆!帥帳豈是你說搜就能搜的!齊越,注意你自己的身份。”
齊越卻不理會陳斌,隻是對著司徒楓道:“屬下知道提出這樣的要求實在是逾矩,屬下願意受到任何責罰,隻是希望能夠搜查帥帳,以免禍患。”
司徒楓也不知道該怎樣阻攔,畢竟請了蕭墨來的事情已經鬧得人盡皆知,但是又不能讓旁人知道雲湘在帳中。
何況,如果說了蕭墨在帳中,那豈不是更加惹人懷疑?
如果強加阻攔,難免會傳出謠言,影響燕雲鐵騎的士氣。
但是,現在王爺的身子還沒好,還不是重新出現的好時機。蕭墨又在帳中,若被人看見,難免被認為是王爺與蕭墨勾結,到時候麻煩就更大了。
齊越見司徒楓遲遲不動,道:“軍情大事,實在是耽擱不得,將軍如此遲疑,若是讓那人跑了,又要將燕雲鐵騎的兄弟置於何地!”
“燕雲鐵騎的兄弟我自己會保護好,用不著你費心!你隻消做好你分內的事情就好!”司徒楓也忍不住吼了出來。
“既然如此,就別怪屬下無禮了!”說罷,便欲帶人往帳內衝去。
帳內卻傳來了騷動,乒乒乓乓的,仿佛發生了什麼大事。然後,就是瓷器碎裂的清脆的響聲,以及,寶劍出鞘的“倉啷”的響聲。
糟糕!司徒楓心道,連忙將齊越甩在一邊,衝進了帥帳。
眼前的景象令人震驚——書案倒在了地上,極品的鐵觀音潑在了地圖上,被子和茶壺都碎了,滿地都是碎片。
雲湘站在一旁,手中緊緊地握著寶劍,劍尖抵在蕭墨的咽喉處。
“王爺,您怎麼在這兒?”齊越裝出一副驚訝的樣子,仿佛是故意要讓人確信眼前身著便衣的鬼麵人正是令人聞風喪膽的鬼麵戰神雲湘。
司徒楓瞟了他一眼,道:“難道王爺的行蹤還要向你彙報嗎?”
齊越也知道自己問的太多了,便訕訕地住了嘴。
雲湘卻不理會衝進來的眾人,大聲道:“逆臣蕭墨,陣前怯敵,致使我軍大敗,士氣低落。如今又妄想退兵不戰,實在有損我朔齊聲威。司徒楓,將蕭墨拿下,綁在燕雲鐵騎的營門口示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