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染似是有些忍不了他的這種曖昧不明的挑逗,推開他道:“我要起床了。”
容澤看著麵前這個因為害羞而紅透了臉的女子,隻覺暖意融融,任由她離開自己的懷抱,笑道:“我幫你。”
說著,拿過聽蕭早就準備好的衣裙,有些猶豫問未染:“你要穿鳳冠霞帔嗎?”
未染也有些猶豫,反問:“需要我穿嗎?”
容澤認真道:“未染,你不用為任何人,任何事勉強自己做不願意做的事。”
“那還是不穿了吧,挺麻煩的。”未染道。
容澤一件件為未染穿戴好衣裙,未染坐在銅鏡前,正準備拿起梳子綰發,卻在看到桌上的梳子時怔了怔。
“琉璃梳子?”她拿起梳子,似是自言自語。
容澤從她手中拿過梳子,一下一下幫她梳著頭發,道:“琉璃梳子撫青絲,畫心牽腸癡不癡。”
明明知道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在哪,卻為了不讓那人為難,寧願忍受畫心牽腸,相思入骨。心頭酸酸的,有些難受,她轉身抱住容澤的腰:“對不起,我應該早點回來的。”
“不用跟我說對不起,未染,每當我想起你的時候,我不是怨你不回來見我,而是責怪自己沒有照顧好你,讓你為難。”容澤扶起她,擦幹她的眼淚:“這些都已經過去,我最怕看到你哭,所以不要哭,以後都不要哭。”
未染默默點頭。等兩人收拾好出去用早膳,已是半個時辰以後,容念由幾人照顧著,坐在桌前,幽怨的看著未染。
未染直接無視,在桌前坐下,自顧自用膳,連眼神都沒給她。容念又轉身去看容澤,容澤見不得她的這種表情,心頭一軟,就要伸手抱她,未染清冷的聲音道:“自己吃。”
容念剛笑到一半,又立刻垮下臉來。容澤輕咳了一聲,道:“你會不會對她要求太嚴了?她隻是個女孩子。”
容念點頭表示讚同。
未染放下筷子,看了兩人一眼,淡淡道:“她和我,你選一個吧。”
容澤愣了愣,用同情的目光看了眼容念,拿起麵前的調羹默默喝粥。
聽蕭等人哪見過這樣的容澤,想笑卻又不能笑,聽蕭看著默默用膳一家三口,這樣真好。
自從未染回宮後,容澤就整日跟她黏在一塊,奏折都從禦書房搬到了未央宮,恨不得連上朝都在未央宮。未染終於忍不了,看著麵前低頭批閱奏折的容澤,道:“你再這樣下去,天下人真的要說我狐媚惑主了。”
“你是皇後,是我的妻子,我和自己的妻子恩愛,我看誰敢說什麼。”容澤抬頭看她。
未染撇撇嘴:“真霸道。”
容澤挑眉,幹脆放下手中奏折,一把把她攬在懷中,輕聲道:“你不喜歡這樣?”
未染眼波流轉:“不是不喜歡,隻是自從我回到長安,就一直在這皇城中,有些煩悶罷了。”
容澤沉默良久,未染也不說話,隻是靜靜等著他的回答。容澤似是喟歎一聲,清冷的聲音中有些無奈:“午膳後我讓人帶你出宮逛逛。”
“聽蕭和陌祭跟著就行了。”未染似是很滿意他這個決定。
容澤看她半晌:“好,依你。”
未時一刻,一輛馬車悄悄駛出皇城。
未染掀開車簾一角,看著繁華無比的長安城,嘴角揚起一抹輕笑,有一種自豪的感覺。這一路她走來,經過無數地方,看著他治下的天朝國泰民安,容澤他從未讓自己失望,也不會讓天朝的百姓失望。
“陌祭,去澈王府。”未染淡淡吩咐,陌祭波瀾不驚的應聲,卻把聽蕭嚇了一跳。
她抬眼看未染,有些不確定:“娘娘當真要去澈王府?”
未染挑眉,好笑看著她,不置可否。
“您就不怕,不怕皇上知道了會不高興?”聽蕭小聲說。
“本來就沒打算瞞著他。”未染道:“你就別瞎操心了,我有分寸。”
煙波送爽齋,秋風穿廊過水涼意瑟瑟,容澈憑窗而立,他已在窗前站了許久,自懷中取出一串琉璃手鏈,輕輕握在手中。極簡單的鏈子,樣式並不新奇,用料亦隻是普通的水晶,隻是不知經過了多少次的撫摸,有一種瑩透的光澤,便顯得格外雅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