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80章(1 / 3)

因伊爾根覺羅氏近日被診斷出有喜,是以這次陪同來京的隻有士衡。見到書容,最開心的當然是士慕了,士慕捧著那蛐蛐筒子興高采烈的等在府門口,見了騾車來立時領著下人們前去接侯。

三舅母在後頭不高不低的罵了聲沒出息,二舅舅則推推旁邊立著的士意,士意便跟著士慕一道前去迎接。

第一輛騾車是宜寧的,士慕見著宜寧恭恭敬敬的做個揖,要婆子們好生扶著下來,自己又趕著往後麵那輛騾車去,彼時書容已經在綠苔的攙扶下下到地麵,見著士慕捧著個蛐蛐筒屁顛屁顛的跑過來,書容才想起,上次回保定,竟然忘了帶上這蛐蛐。

“表哥!”書容有些慚愧的笑著。

士慕笑,將那蛐蛐筒子遞給書容道:“表妹上次忘記拿了,我一直替你養著呢。”

書容笑他道:“養著拿去鬥了幾次呢?”

士慕麵上一紅:“哪裏,再沒有鬥過了,我這段時間一直在很用功的讀書。”此時士意表哥走上來笑道:“這點我可以作證,的確是很用功。”

書容笑著給士意行禮,士意恭敬的還個禮,領著兩個表妹去大門前見長輩。待安頓好後士衡便又回了保定。

在京城候選的日子書容過得很淡然,每日裏讀書寫字,待綠苔閑下來便教綠苔識字,偶爾也陪士慕在後花園裏散散步,相對來說,宜寧就過得躁動了點,書容邀她一起寫字以平心境,她坐下來卻寫不了幾行就沒了耐性,書容想法子安撫她,卻是樣樣無用,就連說陪她去逛前門大街她也毫無興趣,次數多了書容便也仍憑她自己了。

這日倒是奇怪了,書容坐在屋裏臨了半日的貼,宜寧忽然拽著幾串冰糖葫蘆興致勃勃的過來竄門,書容笑話她:“幾日怎的如此高興?”

宜寧道:“今日士意表哥帶我去城郊騎馬了。”宜寧說著又將手裏的糖葫蘆塞給書容,書容一邊皺眉恨自己怎麼沒想到這上頭來,一邊接過擱書案一角待會兒吃。

“早知道姐姐也愛騎馬,我就帶你去了,還是士意表哥懂姐姐。”

宜寧道:“我們從小一塊兒練過騎術,士意哥教我的次數最多。”

書容點點頭,低頭將那張帖子繼續臨完,宜寧便自己找凳子坐了,趴在一旁看書容臨帖,宜寧直羨慕書容的一手好字,問書容怎麼就寫這麼好,書容低著頭笑道:“你不看著的嗎,我沒事兒的時候會臨些帖子,久而久之自然就好了。”

宜寧聽罷生怕書容又要邀她一起寫字,趕緊的坐開一點兒,轉移話題道:“今日大街上好熱鬧,裕親王府辦喜事,吹吹打打的好多人。”

書容執筆的手抖了抖,複又繼續若無其事的臨帖,宜寧絲毫沒有注意到書容麵色的不對,繼續道:“聽說裕親老王爺身子不好,這次欲借著大婚衝一下喜,聽人家說那新娘子漂亮的很,不過我覺得再漂亮也不會比我們好多少吧!”宜寧對於自己的長相那是百分百的自信,看眼書容,見書容一句不吭便知書容對這事兒毫無興趣,遂住了嘴沒再說。

是夜書容久久不能入睡,說不介意那是假話,說早已忘記那更是假話,時間是可以改變一切,但問題是這時間流逝得不夠她預期的快,輾轉難眠時,外頭風兒驟起,門窗被打得咯吱咯吱直響,接著淅瀝瀝的大雨下下來,書容覺得身子一陣發寒,料想這是倒春寒來了。

第二日書容睡了很久,不是賴床,而是頭沉得很,綠苔過來摸了摸書容的頭,嚇得趕緊的去找來簡媽媽,簡媽媽來時書容的臉已經燒得通紅,囑咐綠苔去拿濕毛巾給書容敷額後匆匆去回稟舅老爺。

書容迷迷糊糊醒來時幾日不見的大哥崇孝正守在床邊,書容也不知怎麼的,一見崇孝便哭了,她其實一點兒也不想哭,但她的眼睛就是忍不住的酸澀,眼淚就是忍不住的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