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繞這個事情,書容想了很久,待忽然看破覺得怎麼想也無濟於事的時候書容才停了下來,一心一意的與宜寧開始準備明年參選的事,參選參選,時間過得真快啊,轉眼康熙四十三年就要來了。
廉正麵聖麵得很成功,直接得了皇命補湖廣總督一缺,明年伊始便赴武昌上任。離京的途中路過保定,特抽出時間在恒良府上停留一日,主要是為了與恒良探討書容和宜寧入宮參選一事。
是以這日晚上恒良將書容宜寧都叫到了他的書房,外加納蘭氏和士衡士傑二人,幾人組成了個會議小組,在聽取了當事人書容宜寧的觀點闡述之後準備拿出個解決方案來。
兩個當事人的觀點一致簡單明了,就是都不願入宮,都不願終身大事被康熙一手掌控,聽到兩個後輩都有如此覺悟,恒良和廉正都感到欣慰,可是緊接著的便是棘手的問題,如何能如願以償的被撂牌子呢?
首先是納蘭氏提出了個稍顯畸形的方案,納蘭氏說:“兩個孩子都長得不錯,若是參選的那幾日,麵上長幾顆痘瘡,不知道能不能被撂下。”
士衡第一個否決了納蘭氏的方案,士衡道:“額娘,這長的痘痘又不是痔,別人知道會消的,且我們家的這兩個妹妹,即便長了痘痘,那也是佳人中的佳人,您這個法子決然是行不通的。”
書容與宜寧兩人互望一眼,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傷心。
納蘭氏想起已逝的先皇後,再看看兩個孩子,麵上神色便一陣淒苦無奈。
士傑又道:“我倒有個法子,不知道行不行得通。”
幾人都望著他示意他說。
士傑便瞧眼書容,道:“最近聽聞外頭有關於表妹的傳聞,說我們直隸總督府有個參選的秀女,天生命貴,又天生克富貴,我想我們或許可以再燒一把火,將這傳言往京裏甚至往皇上的耳邊吹一吹,興許表妹的事情就順理成章的成了!”
宜寧聽後甚替書容高興,又可惜傳聞怎麼不將自己一道兒傳。廉正聽了士傑這話後還有點繞不過來,不解的望著恒良,恒良搖頭表示他也不知道,兩人便紛紛望向了士傑,士傑有些尷尬的再看眼書容,書容知道他不好意思說自己,便落落大方的自己說了起來,書容道:“事情原是這樣子,上次舅舅派人接我來保定,停滯在洛陽養病的那段日子,有個仙風道骨的道人硬說要給我相麵,我便讓他說了幾句,他說的便是方才表哥講的,不想這傳言已經傳遍保定城了。”
廉正恒良二人聽後才恍然大悟,恒良微微皺了眉思索著什麼,又問:“這道人是何來頭,怎麼偏生就要給你相麵?”
書容在心裏暗歎恒良的心思縝密,又看眼廉正,覺得廉正隻怕是怎樣也爬不到恒良這般的高位的,雖然如今也算是個總督,但相對舅舅的位子,他還是離很遠,麵上笑著說:“我也納悶呢,當時客棧裏頭住了不少人,他偏生就要給我相麵,躲都躲不掉。”
納蘭氏道:“興許這便是緣,那道人看來是要修成神仙的。”
廉正點點頭,恒良沒有說話,士衡最後總結書容一事道:“不管這老道人是何目的,終究這傳言是對表妹有好處的,但若說憑著這傳言就能叫表妹成功被撂牌子,我覺得還是大意了點,畢竟聖上是九五之尊天之驕子,隻怕不愁逆不了這小小乾坤。”
恒良仍然沒有出聲,書容低了眼也默默的想著,表哥的話很在理,但書容覺得有這個傳聞總比沒有這個傳聞好,不想恒良卻幽幽的開口道:“這老道人若真是相得準便也好,就怕他不過是一派胡言,將來惹上個欺君之罪可就麻煩了!”
是啊,欺君之罪,書容也曾想過的,不是不怕,隻是她願意經受這個風險。
“我的事情就暫且這樣吧,總算還有點好運氣,明年也不至於說毫無轉機,現在還是替表姐籌謀籌謀,看表姐這個事情如何處理是好。”
恒良皺著眉看宜寧一眼,納蘭氏一想到女兒將來長鎖深宮的模樣就一陣眼紅鼻子酸,看著恒良道:“趕緊的替女兒想想法子,這眼看選秀就要來了。”
恒良沒有回納蘭氏的話,隻是默默的坐在那裏,宜寧如今心懸得很緊,兩隻水靈靈的眼睛緊緊的盯著阿瑪,就盼著阿瑪想個好法子出來,很久很久恒良終於開口了,說:“宮中沒有正宮娘娘,選秀一事上德妃娘娘與宜妃娘娘的話好使,改明兒我去京裏一趟,拜會拜會太子爺,還有九爺和十四爺,能不能成就看你們兩個的命了,今日暫且這樣,都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