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裏,拉住陸漸衣角,低聲道:“走。”陸漸不解。穀縝卻不作聲,拉著他隻是飛奔。陸漸沿途詢問緣由,穀縝說了。陸漸大為發愁,說道:“可有殺死萬歸藏的法子麼?”穀縝搖頭道:“即便是有,你我也必然不知。”

奔出數十裏,陸漸臉色忽地一變,步子變緩,目透驚色。穀縝怪道:“怎麼?”陸漸看他一眼,緩緩道:“他追上來了。”穀縝吃驚地向後顧望,陸漸道:“你瞧不見的,我能感覺得到,他離我越近,我的奇經八脈就越不對頭。”穀縝忍不住詢問緣故,陸漸便將“六虛毒”發作的情形說了。

“糟了。”穀縝臉色發白,“同氣相求,你的‘六虛毒’和老頭子體內真氣遙相呼應,任你逃到哪裏,他都能找到。”陸漸驚道:“那可怎麼是好。”穀縝歎道:“先逃再說,或許離得遠了,氣機呼應變弱,能夠逃脫。”說罷二人相對苦笑,方才還是兩人追殺萬歸藏,轉眼工夫,竟已掉了個個兒。穀縝道:“‘無能勝香’的效力將逝,若不趁機逃走,萬歸藏一旦回複神通,就是你我送命之時。”說到這裏,二人加快步子,穀縝內力較弱,陸漸將他挾起,奮起氣力,縱身狂奔。不多時。天色漸暗,紅日沉西,星月漸明,陸漸忽地止步,臉色煞白,搖頭道:“穀縝,逃不掉了,他來得好快。”

穀縝臉色微變,沉默半晌,忽道:“陸漸,我有一個計謀,或能出其不意,讓老賊吃個大虧。”陸漸喜道:“什麼法子。”穀縝道:“老頭子身在遠處,不能見人,僅憑‘六虛毒’分別你我。況且他心中隻是忌憚你,並不將我放在眼裏。倘若你將‘六虛毒’轉入我的體內,萬老賊勢必將我當作是你,我在前麵做餌,你則藏在暗處,待老頭子來時,給他一下狠的,老頭子不及運功化解,必然受傷。”

“那怎麼成?”陸漸皺眉道,“穀島王曾說過,‘六虛毒’一旦傳給他人,那人必死無疑。”穀縝搖頭道:“無妨,你將傳毒的法子給我,待得打敗萬歸藏,我再轉回給你不遲。”

陸漸聽得滿心糊塗,穀神通當日僅說“六虛毒”能夠傳出,並沒說傳出之後,能否傳回。陸漸尚未思索明白,穀縝已然催促起來,陸漸亦覺體內“六虛毒”如嬰兒將生,在母腹中躁動不安,分明是感應加劇,萬歸藏必然香毒已解,正向這方飛奔而來。

以穀縝之鎮定,也是著起急來,急道:“陸漸,對手太強,不冒險無以取勝,再拖下去,你我一個都活不了。就算你不想活命,難道就不為媽和戚將軍作想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