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在這裏,他們有了第一次對話。
男子問道:“這裏的風景有什麼特別嗎?”
佩婷回首,扯出一抹笑容:“沒有特別,隻是一直朝著這個方向走,就是長安。”
“那是個被金紙和陳酒浸泡的地方,哪裏比得上純陽宮的雪天。”
“但那裏是我的故鄉。”佩婷在男子驚愕的眼神中緩緩站起來,目光一直盯著層層雪山,“母親送我來這裏的時候,她說,她一定回來接我,可我等了8年,他們一個人也沒有來。剛開始,我會天天跑到這裏哭,但是時間久了,我發現自己已經哭不出來了,隻是每來一次,心口就像被人剜了一塊肉。我最近才想明白,原來自己被最親的人拋棄了。”
男子看著她在飛雪中白色的背影,安慰道:“既然如此,又何必再等呢?”
“也許是習慣,也許是心中還存有那卑微的希望。”佩婷輕輕笑出聲來。
那天起,兩人的接觸慢慢多了,然後在這雪域相愛了,可就在這時,一道聖旨卻越過千重山,來到了純陽宮——聖上要宣佩婷公主回宮。如果是以前的佩婷,她一定會高興得落淚吧,可此刻,她卻不怎麼想回去了,但皇命難違,她不得不離開。
離開之前的那一夜,也是在這處斷崖,公主承諾,她一定會回來,可一走便是兩年,男子每次都到這斷崖來,久而久之,他似乎明白了公主當初站在這斷崖邊的心情,於是,他離開純陽宮,去了長安。
誰也不知道他在長安發生了什麼,隻是在某一個落雪的清晨,一匹馬載著半口氣的他回來了。他自知命不久矣,便懇求掌門人,把他的屍骨埋在這了斷崖。
葉月白長長籲出一口氣,見她從頭到尾都沒有插嘴一句話,便問:“丫頭,還在麼?”
“一直在。”淵兮點點頭,問道,“然後呢?”
“然後就沒了。”
“啊?”淵兮似乎有些不滿,“就這樣?”
“嗯,劇情就寫了這麼多。”葉月白站起來,抖抖衣上的落雪,“不過聽別人說,皇城有個地道,有人曾見過佩婷公主的棺木,至於是BUG還是瞎謅的,誰也不知道了,大多數不過把它當做遊戲怪談跟風而已。”
冷冷雪風吹來,淵兮打了個寒戰,搓搓手,瞥了一眼寂寞的孤墳,跟上葉月白的腳步,“師父,聽說你們純陽宮有塊古玉,後來獻給佩婷公主了。”
“誒?這你都知道,這件事很多純陽玩家都不清楚。”葉月白饒有興趣地看著她,“那塊玉叫做寒血玉,被公主做成了一個扳指,但後來公主離開,扳指也沒了下文。”
“那師父你知道一個叫寶儀的女人麼?”
剛還踏雪而走的葉月白突然停下來,回過身用一種非常怪異的眼神盯著她,直到對方渾身不自在,才露出一抹笑容,“丫頭,看來你真的很喜歡純陽宮啊,既然喜歡,玩個道姑號吧。”
“不了,我還是覺得藥仙比較好一點,自己奶自己才最安全。”
“是麼?”葉月白托腮低頭思索,“不過我怎麼覺得你總是奶死自己呢。”
……
淵兮覺得師父最近一直有黑化的趨勢,努力露出無比燦爛陽光的笑容,“萌俠說了,每個神奶手下都曾有很多被他奶死的亡魂。而且師父,你還沒告訴我,寶儀到底是誰?”
“寶儀就是佩婷公主的閨名。”
葉月白的一句話讓淵兮瞬間愣住,她偷偷看了一眼包裏的扳指,把所有線索竄在一起,不禁長大了嘴巴——難道紅珠就是喜歡公主的無名大俠?可無名大俠不是死了麼?
葉月白見她一臉呆然,“你好像很喜歡這個故事呀。”
“師父,你能帶我去找找皇宮那個地下室麼?”
“怎麼?你對遊戲怪談有興趣?”
“我最喜歡阿飄之類的東西了。”
……
葉月白才不會告訴她自己雖然是教物理的,但對阿飄之類的卻很有陰影,隻是裝出一副淡然的樣子說:“皇宮地道要50級才能去的。”
因為這句話,淵兮這兩天除了休息和吃飯,都在努力的清任務中,葉月白本來想帶帶她,但無奈工作太忙,自己的日常都清不過來,可就在他回國的當天晚上,淵兮發了一條信息:“師父,救救我!”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