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一大早紫棲便跪在了牢房內,神情憔悴,哭著要見陳知府。
獄卒們一見趕緊稟告牢頭請了陳知府過來。
一柱香的時間,陳知府便屈尊來到了大獄。一進大獄的門,這嗆人的氣味熏的陳知府禁不住的咳嗽了兩聲。
陳知府踱到紫棲的牢門前,老頭麻利的打開牢門,陳知府沉著臉,皺著眉,看著紫棲也不說話。
琳琅再一旁瞧的是清清楚楚,她這輩子也不會忘記陳知府這張臉,油光滿麵,方頭大耳的臉。
就是眼前這個人害得她和竹西身陷大獄,備受折磨。如今猛的又出現在他麵前,琳琅還是忍不住的心裏發寒,身上出了冷汗。
陳知府故意咳了一聲,單手背在身後把玩著核桃,不緊不慢的問著紫棲:“這個,你求我前來可是有什麼事情?”
紫棲跪在地上,流淚不止,淩亂的頭發加上憔悴的臉色顯得越發的可憐,此時也是哽噎的說著:“老爺,我知道錯了,求你原諒我吧,我跟那個姓林的書生什麼事也沒發生,隻不過瞧著可憐買了他兩幅畫而已,紫棲知錯了,以後一心呆在府內,不再出去閑逛,紫棲求老爺原諒!”說罷更是泣不成聲。
“這個。。。。。。”,一絲喜悅的神情在陳知府眼中一閃而過。畢竟是混跡官場多年,此時陳知府對自己的姨太太也是不露聲色,打著官腔說道:“既已知錯,如何改之?”
紫棲哭訴:“我對老爺一片忠心,而老爺對我也是有情有義,隻因那姓林的書生對我癡心妄想,我現在便去責罵他,老爺對他千刀萬剮,我在旁便也拍手稱快。這廝連累我身陷大獄,紫棲心中早就恨透了他,如果老爺依舊疑我,那紫棲隻能一死以證清白。隻是以後紫棲再也不能為老爺彈琴了,求老爺大發慈悲,將那張古琴隨我一同葬了吧!”說完便是含淚朝牢房的木柵撞去,此情此景真真是令人動容。
“快,攔著三夫人!”陳知府大驚。
眾衙役好歹攔住了紫棲,紫棲求死不成,隻能痛哭。
紫棲這一鬧,陳知府的心立馬就融化了,語氣也緩和了,對紫棲說道:“夫人何苦如此,既知錯了,我也是大人大量,你再尋死覓活的,惹我心疼不是”。
說罷便抱起紫棲,拍著後背安慰道:“早點認錯不就結了,把你丟在大獄我也於心不忍”。
紫棲也趁勢伏在陳知府的懷中,抽泣著說:“老爺對紫棲的好,紫棲終身不能忘懷。蹲了大獄我才知道老爺對紫棲的重要,以前是紫棲不懂事,不知道珍惜,老爺,我知道錯了!”
陳知府狡黠的一笑,雙頰的橫肉也跟著抖動了起來,用手捏了一下紫棲的臉,說著:“小寶貝兒,別胡思亂想,這府中上下誰不知道我隻寵你一人。說實話這幾日沒你陪著,我還真不習慣,心癢癢的狠哪,哈哈!”說完便著一陣荒淫的笑聲。
隨即這陳知府便朝眾獄卒板著臉,拿出老爺的做派,嗬斥道:“這幾日三夫人在獄中小住,可有怠慢了嗎?”
牢頭唯唯諾諾的諂媚道:“回稟老爺,這牢內上下都不曾怠慢三夫人,都是用心伺候著呢!”
陳知府又朝紫棲心疼道:“夫人沒有受委屈吧,瞧著又瘦了”。
紫棲一聽更是委屈的啼哭不已,指著牢頭說道:“這廝給我臉色看了!”
牢頭一聽如臨大敵,“撲通”一聲跪下,不住的磕頭,求情道:“小的不敢,小的不敢,三夫人,小的若有言語怠慢,請老爺夫人原諒!”
陳知府頓時怒不可遏,一腳踢開牢頭,罵道:“狗奴才,要你膽大衝撞了夫人,賞你二十大板,我早就說過了,不管夫人在哪,都是老爺我最寵愛的人”。
牢頭聽罷,臉色慘白,虛汗一身。再如何求情也是枉然,眾人皆知陳知府說一不二,心狠手辣,如今這牢頭隻得吃了悶虧,領板子去了。
眾獄卒見了心中紛紛叫好,平時在獄中這牢頭作威作福慣了,今朝領了板子,這些受了氣的獄卒們都暗自叫著痛快,但表麵上卻是大氣不敢出。
陳知府又朝眾人吼道:“還愣著幹嘛,趕緊迎夫人回府!”
眾獄卒領了吩咐便又鞍前馬後的忙活開來,紫棲臨跨出牢門的時候回頭望了一眼琳琅。琳琅瞧著紫棲,心中也不是滋味。
出了女監,陳知府便領著紫棲往男監走去。
陳知府雖迷戀紫棲,但林書生這事已然在他心中是生了一根毒刺,他必須要紫棲當麵辱罵林書生才得心安。
眾人剛臨近男監,便有衙役來報:“老爺,巡撫大人的轎子已經進了城,說話間便到,還是先回府衙候著吧!”
陳知府聽了大驚,臉色一沉,吩咐道:“接待巡撫大人要緊,趕緊回府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