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柄劍意凝成的長劍,原本在離青風的左掌上方淩空旋轉著,自顧自地醞釀著終結一切的毀滅。
我當初一劍斜斬而去,斬在它的劍脊之上。
當時隻是紋絲不動。
現在也依然是紋絲不動。
並沒有被觸怒的痕跡,它隻是渾不在意地幹脆停止了旋轉,靜靜地矗立在哪裏,隻從劍身上緩慢地流淌出凝練到可怕的絲絲縷縷的劍意。
旋轉似乎本就不是它的本意,那劍意的向外流淌,以及偶爾一下的輕顫,才是毀滅的征兆。
因為與我的劍意不同,這些劍意是暴躁而又瘋狂的。
我此刻聚攏劍意,並不像平時一樣慷慨激昂,也不像剛才揮斬之時那樣歇斯底裏,我的劍意同樣也不。
我現在隻是很單純地想要去撼動這柄紋絲不動的劍,我的劍意同樣也隻是和我一起,單純地在做這件事情。
因為想,所以做。僅此而已。
而那些流淌出的劍意則不同,它們躁動不安,它們想要毀滅破碎所能接觸到的一切。
首當其衝的是我手中,與那柄劍斜斜交擊在一起的粗糙木劍。
它已經嘎吱嘎吱地響了起來。
並不是我的力量太大太強的緣故,雖然似乎又過了很久,但千思萬想不過一刹那,我現在仍然是在準備發力的過程中。
它之所以嘎吱嘎吱地響,之時因為它在遭受重創。
作為凡劍,新手木劍,這柄粗糙木劍的材質已經決定了,它絕對無法在那些劍意的衝刷下存在超過哪怕一瞬的時間。
但幸好有【新手村範圍內不可被損壞】的特殊屬性支撐著它。
我早就說過,新手木劍最好了……
盡管我不認為這樣的特殊屬性可以幫它支撐多久……
係統並不是萬能的……或者說,係統並不是死板的。
對木劍的破壞力量強大到了一定的限度,係統放棄對我這柄新手木劍的保護,那幾乎是一定的事情。
解釋都不需要解釋,一句超出保護範圍就可以。
所以仍舊需要我的劍意去分擔壓力,去與那流淌出的劍意對抗。
我的劍意才是與之相抗的主力,係統是輔助。
但不管怎麼說,這柄粗糙木劍還在支撐著。
我,也一起在支撐著。
粗糙的木劍劍身上已經聚攏了我大部分的劍意,這些劍意與我來說,是龐大凝練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以至於將木劍的劍身染上了一層淡淡的青色。
隻不過現在,這層青色正在泛起一圈一圈的漣漪,好似水波,又好似光影的變幻。
每泛起一圈漣漪,木劍似乎就發出輕微的響聲。
我持劍的雙手也泛起了一層淡淡的青色,這也是劍意。
這層青色也在泛起一圈圈的漣漪,同樣的美麗,如同靜水微瀾。
但實際上並沒有這麼詩意。
每當泛起一圈漣漪,我手上對應漣漪中心的部位,便傳來一絲疼痛。
似乎……很疼……很疼……的疼痛……
此時此刻的我,平靜無比,心如止水,疼痛並不能縈繞在我的心中,我也並不因疼痛而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