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傳出去,首先驚動的就是縣裏的袍哥龍頭大爺,蘇廉德。此爺是蘇越暉的親大哥,聽到兄弟慘死於獵槍之下,差點一頭氣暈過去,一番捶胸頓足之後,發出毒誓要喝凶手的血,吃凶手的肝。他又連夜邀約了一批地痞流氓到白虎鎮鬧事。可塗崗早已不知去向,全鎮都姓塗,全鎮都成了是他的敵人。人言,冤有頭債有主,總不能把全鎮人,殺了來瀉私憤,折騰了幾天,就要整個鎮拿錢來賠。鎮裏的人,開始不同意,可這群流氓無法無天的天天搗亂,整個鎮都不得安寧。鎮裏的長老,開會討論了一番,最後和蘇廉德協商,由鎮裏出麵,先支助一些喪葬費。
白虎鎮的主要經濟來源就是打獵。這打獵中,最值錢的東西,莫過虎骨,熊掌,豹子膽。家家戶戶都被迫分攤了些任務,全部青壯之人進山打獵。
關東聽了,感歎良久。自己何嚐不是被逼當了強盜了的。也說不定,那天被官府以造反罪,砍了頭。這當今朝廷,腐化墮落到了極致,自己的老板,楊占奎,不是就一麵當朝廷的命官,一麵做偷雞摸狗的強盜頭子嗎?
他又想到,既然這三個獵人,知道怎麼進山,也就知道這樣出山。今天讓他們帶個路,也為走出中梁山,好省了不少力。他連忙查看了被打兩人的傷情,還好,自己下手之時隻用了一半的功力,並未傷筋動骨,用點跌打損傷的藥就無大礙了。見三人一副垂頭喪氣的樣子,關東提了精神,勸道,“男子漢大丈夫,有什麼提不起放不下的事,別擔心那些鳥事了。我身上有些銀兩,你們拿去應付。也別在山中打獵了,你們帶我們走出中梁山。我們要去重慶。”
三人見這人這麼豪爽,差點把眼睛水被感動了出來,用衣袖拭了拭眼角,連身道謝。還要跪在地上,要關東教一些武功,以後也好不被人欺負。
五人趕緊回到昨晚休息的山洞之內。徐姑娘已經在那兒等候多時,有點慍怒的盯著關東。關東見此,立刻把剛才發生的事情說了一番。徐姑娘看到張天堯在一邊點頭稱是,怒氣也就消退了大半。
徐姑娘俯下身子,照舊用蟲子給關東治療了一次。
關東再次覺得有整個身子舒爽了起來。想到剛才發生的一些不解的事情,忍不住問了起來。
“那猴子怎麼會說那麼清楚的人話?”這是最讓關東驚奇的地方。
張天堯看關東問的認真,想了片刻,說道,“應該不是大熊說的話。我知道大熊身邊一直跟著一隻神奇的鳥。那隻鳥會叫很多聲音。我估計是那鳥說的話吧。”
“哦,是這樣。”
站在張天堯身邊的瘦獵人補充道,“我們也看見了那隻鳥,長期飛在那隻大猴子的肩頭。應該是它發出的聲音。我們都叫那種鳥,‘八哥’,有的地方也叫‘黑八’”。
“黑八?我知道了。”關東這才明白。
另一個獵人也分析道,“也許這個黑八,聽到什麼人,一直喊‘來人呀,來人呀。’所以學會了。”
關東明白了,又好奇的問道,“小兄弟,剛才為什麼你一直叫那隻猴子‘大熊’呢,我開始還以為真是一隻熊呢。”
張天堯笑了笑,解釋道,“它長的像熊呀,個頭又高,還是黑乎乎的一團。”說著有模仿著那猴子的樣子比劃了起來。
“哦,是這樣。我看它身手挺敏捷的。在樹上晃兩下,就不見了。”關東自言自語的說道。
聽到這話,旁邊的三個獵人都格格笑了起來。
“對了,小兄弟,為什麼你們的胡姐姐不讓獵人進山打獵呢?這山上的動物也不是你們養的呀?”關東再問道。
徐姑娘見關東問的這個問題,搶過去說,“對,不是我們山寨養的,不過我們來山寨這麼久,這些動物都對我們很友善。本來嘛,我們靠山吃山,都已經搶了這些動物的地盤了,還要把別人趕盡殺絕,是不是很沒有人性?”
關東聽了這話吃驚不少,這還是第一次聽說這個說法。原來都覺得到山裏打獵是天經地義,這世界上竟然還有為這些動物著想的人。難怪不得,這張天堯和那群猴子能玩到一塊去。
關東剛才已在路上問了,怎麼走出中梁山,到重慶最近。按那三個獵人的說法是,從這兒走,最好是先到他們的白虎鎮休息一晚,再趕路。他們坐東,款待關東。
這五人收拾好自己的東西,不作停息,直奔白虎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