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那年春 第三十九章 神獸(不太監!)(1 / 2)

三人在身側,可惜齊樹根並沒有什麼齊人之福的感受,一是這三位長得確實有些差強人意,這點鍾瑤並沒有罵錯,二來走了三裏路程這三位從頭到尾就沒給過他好臉色。

當初陳海耶高立樹梢見死不救的風範,他可是一點都沒忘。平白無故受了這無妄之災,那位師叔一點都不感謝不說,還能差人來捉拿他,倒是好一出恩將仇報的戲碼。齊樹根眼神陰冷,現在是打不過那位高人師叔,他眼神在領頭那位女子身上掃蕩著。

似有所感,那女子忽然轉頭,正好對上了齊樹根的眼睛,當下氣不打一處來,怒叱道:“信不信把你眼珠子挖出來?”

齊樹根憨厚笑道:“仙子姐姐生得很美,但齊樹根絕對無半分褻瀆之意。”

她不屑道:“別仙子姐姐仙子姐姐的,誰是你姐姐了?就你這下流之輩,也配?也就是你那雞窩裏出來的師姐喜歡聽。”

齊樹根輕輕摸了摸後腦勺,有些尷尬笑道:“說得是,就你這樣臭婊子,確實不配。”

臭婊子?

三人都懷疑自己聽錯了,麵麵相覷,眼中疑惑。

領頭女子走近齊樹根眼前,殺氣逼人問道:“我剛才是不是聽到了一句什麼?”

他沒有回答,而是直直望向她一側方向,那裏似乎有個高大身影等待已久,齊樹根驚訝問道:“陳師叔,您怎麼來了?”

就在三人都望向那邊時,時機恰好在一個中間位置,齊樹根驟然手中長劍閃過一道弧光,而後沒有絲毫停留,似乎沒站穩撲倒,一把將劍捅進了左側女子心口!這段時間,他曾經搏過獅虎,屠過蛇鱷,甚至還殺了幾個不開眼的弟子。心境,時機,技巧都不再同日而語,士別三日還當刮目相待,何況三十日?

最右側的女子終於回過神,剛想逃離,卻被齊樹根禦劍釘死在了地上。他緩慢走過去,拔出長劍,走到尚存一份氣機的領頭女子麵前,眼神冰冷,“你以為我是看你美不美?也不去照照鏡子。罵的就是你這臭婊子!”

他恨恨吐了一口唾沫,一腳伸出猛力踏下!

這下耳根子終於清淨了,齊樹根也無意殺人奪寶。這一片他熟悉得很,血腥味很快就會吸引附近的狼群,不消多久就能把這些屍身啃得幹淨。他扯過一片白衣,擦了擦劍柄上麵的鮮血,這才消失在夜色中。

他現在的狀態並不算多好,擊殺三人是在神魂穩定的時段內發生事情,若是占不到人和,渾噩狀態下絕對沒這麼幹脆利落。齊樹根並不喜歡那種感覺,他之所以一路朝著這個方向,都是本能行事,他說不清是一種什麼感覺。隻覺得這個方向是對的。

他一路前行,在黑夜中健步如飛,在樹林之間騰縱,在山石之間掠起。像是追逐著什麼,他確實在追逐著什麼,就像誇父追逐著太陽。到終究沒有太陽可以追逐,就著月色,他到了一處巨大瀑布下方停下了腳步。

瀑聲如雷,遙望瀑布掛前川,疑是銀河落九天,或許是這巨大聲響和彌漫的水霧清冷,卻讓神智渾噩的齊樹根清醒了幾分,他看到澄澈的水潭中濺射翻湧的水花,默然不語。月色終究不是陽光,黑暗中神秘同樣潛藏著危險,不到片刻,已經有兩條黝黑毒蛇自他腳邊過去,但很奇怪沒有拿這個人類祭一祭它們的毒牙。

四向張望之後他對這四周能保持一個大概印象,觀察並牢記地形是野外生存並不可少的一步。而盡量隱藏自身氣息,是更加重要的另一步。

銀色的瀑布,巨大的水擊轟鳴聲,這一切是喧鬧的,是動的。瀑布下方有一塊橢圓巨石,這巨石巍然不動,是鬧中之靜,而靜中之靜,是一隻仰首望月的小獸。它無所顧忌在這喧囂中吞食著月光,整片月光竟似有形之物,被它吸取入體。齊樹根遙遙遠望,隻看著晶瑩的月光彙聚成束納入小獸之腹。小獸奇駿幹淨,完全沒有一般野獸那種髒亂之感,就連修行都是那般神聖無比?

他現在隻想問一句這到底是何方妖孽?

人類修行,都是吸食天地元氣。齊樹根自身修行的《白十三屠》築基,已經達到第四重,這還是霸道之法,和小獸吞食月光有異曲同工之妙。不過,《白十三屠》可沒吞食月光的功效。更陰狠的功法如《納海訣》也不過是吸食血肉精華,雖說煉至極點能夠吞食萬物,但這萬物也還算有個限度吧。

月光?明顯不在其內。那它是什麼?齊樹根腦海中浮現出的卻是看過的僵屍片,好像僵屍的吸取月光為己用的?難道這是一隻僵屍獸,沒這麼妖邪吧?他有點毛骨悚然,但還是硬著頭皮看下去。

小獸吸食一個時辰的月光之後,便抖動了幾下身體。它身體滴水不沾,渾身有著一團淡淡銀色朦朧光華籠罩。似乎早已發覺齊樹根的存在,頗有幾分見怪不怪的神情,這讓齊樹根有些驚奇,既然隱藏無用,他幹脆慢慢走過去,想要一探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