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她算是客人,大家不好多說什麼,聽之任之的吃飯完後,張寶釵隻是答應在園子裏暫住些日子,一等外頭盤下來個宅子,即要搬過去居住,這番略顯張揚的模樣明顯不討人喜歡,老祖宗遂不在理她,隻推說身子乏了,立即走到裏屋休息去了,自有紫鶯出麵打理外宅院子,安頓她們姐弟倆居住,也不提邀請寶釵進園子的話題了。
眾人全都散去,張祈安一天都陪著姐妹們遊戲,倒也樂在其中,又抽空到了藍衣衛那邊看了下,丫頭們自有聘請的各方異人教導各式學問技能,每天過的緊張充實。
一連兩天,張祈安無憂無慮的在園子中足不出戶,他性子懶散,所有瑣事都指派專人負責,而自己卻隻是動動嘴皮子,又沒什麼驚人圖謀,倒也沒什麼太多見不得人之事。
這天一早,張祈安閑的無事,溜達到翡翠軒,就見姐妹們聚在屋中做著針線活,即使都是貴為豪門小姐,此等女孩家必學的女紅乃是其必學技能,而且不但要學會,更是得精通熟練,也是衡量一個大家閨秀是否合格的重要標準了。
入畫等幾個丫鬟急忙把二爺請到一張太師椅上坐下,話說祈二爺就喜歡坐在太師椅上來回晃悠,這園子裏不管是哪個院子,基本都配上一張,乃是專供二爺禦用的紈絝習慣了。
姑娘們也沒理會張祈安,自顧自的專心做功課,一個個神色認真專注,反正自有丫鬟伺候他,其中幾位針線上人笑著和二爺請安,都是些以女紅聞名府上的婦人,各個心靈手巧,心思細膩,所以才稱之為上人,也算是後世的達人了。
悠閑自得的品茶,張祈安知道自己沒有表麵上來的輕鬆自在,這一天的瑣事其實極多,早就吩咐丫鬟把太師椅搬到門口,省的來個請示的家人,從而驚到屋裏的安靜氣氛。
果然,還沒坐上一盞茶的時間,周氏就急匆匆的進來,早有丫鬟在外頭提醒,趕緊輕手輕腳的走進來,輕聲笑道:“頭前林二爺親自過來,說太子殿下新得了副好玩意,這不,吩咐他現巴巴的送來,先是找的外宅習武堂的銀豐管事,後來朱管事又求我進來告知二爺,看那神色滿麵興奮的,估計是想進園子裏親自到您麵前獻寶的。”
“嗬,寶貝?”張祈安笑吟吟的揚起眉毛,點頭笑道:“那讓他進來吧,對了,入畫,把屏風搬過來擋在我身後,這銀豐又不是外人,遮擋下就行了。”
張祈安心中暗笑,心想這張林倒是精於上下打點,不去走他周嬸嬸的門路,卻偏偏去見的朱銀豐和蔡永,顯然是想趁機和他們攀攀交情,知道這二人如今都是自己最得力的心腹。
既然二爺要在沐姑娘的住處接見來人,周氏當即笑著離去,唯有臨走時的一絲哀怨留下,看的張祈安輕皺眉頭,不過倒也無可奈何,這食髓知味的,周氏年紀快要二十八歲了,自是到了快要如狼似虎的時候。
隨著入畫幾個丫鬟搬過來一具大屏風,把個屋裏遮擋的基本密不透風,外麵的丫鬟們早已提前散去,不久,一個管事婦人親自領著朱銀豐進來,手裏還捧著個墨色盒子。
朱銀豐並不知道此處是哪,一路上神色端正,目不斜視的低頭進來,眼神餘光倒是留意四周的裝飾擺設,一見就知道這裝扮異常素雅華貴的地方,絕不是二爺的醉夢居。
等見到二爺含笑坐在太師椅上,朱銀豐也沒有什麼顧忌,不過倒也不敢大聲喧嘩,小聲笑道:“二爺,這次千歲送來的可是個絕世寶貝啊!”
這話聲音不大,卻偏偏被屋裏的幾個姑娘聽見,沐姐姐等四人驚訝的抬起頭,不過她們今後或許都是張祈安的內眷,也不方便出去看個究竟,隻是笑笑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