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大王主動來找我,”絕舞豔柔聲道,“不知今日有何吩咐?”
“絕——舞——豔——”鬼王突然吼道。
絕舞豔並未半點驚嚇的樣子,她依然悠閑地坐著,輕呷一口茶,一臉嬌笑道:“呦,怎麼那麼凶,人家膽子小,經不起你這麼嚇。”
“聽說,你又去招惹秦端了?還為了他去了趟人間。”火無常俯視著絕舞豔,“當初你怎麼跟我約定的?你說你助我成為鬼王,你要鬼王夫人這個位置,條件是不插手人間之事。那小子有什麼能耐,居然讓你破了例。”
絕舞豔這才站起來,臉上的笑意卻絲毫未變:“呦,這麼遠的事情,大王居然還記得。可你是不是也該記得,我們還有個約定,隻做掛名夫妻,對方的事情互不幹涉。”
“是嗎?”鬼王不怒反笑,“那我有沒有說過,鬼王夫人永遠比鬼王低一等。即使你是驛站中最尊貴的女人,也要敬我三分。算起來,你來這裏也有一千多年了,你怎麼鬧,怎麼玩,我什麼時候管過你。可我明明警告過你,這秦端我留著有用,你偏偏要和我作對——你這是在挑戰我的底線嗎?”
絕舞豔向鬼王靠近一步,歪著頭慢條斯理地說道:“我隻是看不慣有些人明裏一套,背地裏一套。明明不想讓他投胎,卻口口聲聲說要幫他。你知道,我最恨這樣的偽君子了。”
“你說本王是偽君子?”鬼王冷冷地問道。
絕舞豔笑道:“你如何心口不一我不管。但這麼多年,我難得欣賞過一個男人。你想修煉,每天新來的鬼多的是,比秦端好騙的更是隨處可見。”
“這話應該我跟你說才是,”鬼王道,“山洞那麼大,哪個男鬼不對你動心,你又何必跟我搶?”
絕舞豔站起來,走到鬼王麵前,說道:“那就各憑本事。不過,就算輸了,我也不虧,他不是跟你交易了一世嗎?”
鬼王冷冷地看著他,說了一句:“你別太放肆了。”便拂袖而去。
人間這頭,天已經大亮。秦伯母的燒已經退了下來,若離這才緩緩退出房門,卻見衛循正等在院子裏。
“你一直沒回去?”若離問道。
衛循沒有回答,隻是掏出一大疊黃符,遞給若離道:“秦伯父要的符,我都寫好了。”
若離遲疑了一下,還是接過了黃符,問道:“多少錢?”
“我說過,這是我欠你的,不收錢。”衛循道。
若離緊緊地握著黃符,眼裏流露出一絲憂慮的神色。
“這符,門外要貼幾道,屋裏也要貼,每個屋都不能落下。尤其是床頭,陰氣最重。靈堂那間更要多貼點,至少要五道。”衛循叮囑道。
若離毫無反應,似乎並未把衛循的話放在心上。
衛循猶豫了一下,還是緩緩開口道:“楚姑娘,昨晚……秦端的事情……”
聽到秦端的名字,若離一下子回過神來。她向衛循作了個噤聲的手勢,然後朝秦家夫妻的窗口看了一眼,壓低了聲音道:“我們出去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