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離冷聲道:“你連這都告訴我,就不怕我拿了錢不做事嗎?”
“沒辦法,”秦端緊緊地盯著她,眼裏帶著一絲憤怒,“隻有你能看到我,我也隻能賭一把。若是不作數,待我成了孤魂野鬼,我們來日方長。”
“對不起。”若離想起這三個字,不禁說道。似乎,太遲了。
“我還沒有原諒你,所以不會接受你的道歉。”秦端道。
若離苦笑了一下:“我知道。你有什麼吩咐,還有什麼未了的心願,都可以告訴我,我會抓緊時間幫你完成。哦,對了,剛剛你說我的血和眼淚可以讓你現身,那明晚,我可以等你來嗎?”
“你……真的希望我來?”秦端一臉質疑道。
“當然,我要告訴你事情有沒有完成。”若離看了一眼一旁的沙漏,“那就明晚亥時吧,打更人一來,我就用匕首劃破手指,你就可以出來了。”
秦端看著若離,來時醞釀好的一些要殺她償命的話,此刻卻哽在喉嚨裏,怎麼也說不出來。女子主動承擔了一切,又願意主動幫忙,他這樣一心複仇,真的好嗎?
“哦,對了,”若離想起一事,不禁皺起了眉頭,“這次你又是怎麼出現的?我記得,我白天是哭過那麼一次……那時候你沒出現?”她想起衛循所說的話,難道,他早就看出來了?
秦端回過頭去,不再看她。眼淚還有很多,時間還長,他又無處可去。留在這裏,起碼會有人看到他。
“楚丫頭,你在跟誰說話呢?”門外,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
若離一驚,和秦端對視一眼。若離慌忙打開櫃子,對秦端道:“快,先藏這裏。”
秦端白了她一眼,不說話。若離尷尬了一下,隨即低聲道:“對了,我忘了隻有我才能看見你了。”
“沒事,我隻是跟秦公子說說話,希望他能聽見。”若離朝外麵喊道。
“楚丫頭,早點睡吧!”秦漠然在外麵喊道,“這些天你也夠累了。”
“好。”若離應和道,“秦伯父早點回去吧。”
秦端聽著父親的聲音,眼神再一次冰冷起來。他才死了幾天,他們就變得這麼熟悉了?
外麵,秦漠然剛要離開,卻一轉身撞上了剛剛趕來的衛循。衛循還揉著惺忪的睡眼,看見秦漠然,才精神起來,欠了欠身道:“秦伯父吧,晚輩這廂有禮了。”
“你是誰,這麼晚出現在我家院子裏?”秦漠然打量著他,問道。
衛循笑了笑,說道:“我是捉鬼師,路過這裏。”說罷,他朝亮著燈的窗戶指了指,問道,“敢問秦伯父,剛剛這屋有什麼動靜嗎?”
“沒啥動靜,”秦漠然道,“小女在裏麵自言自語。唉,這些日子也難為她了,我看是得了臆症。明明沒有人,總幻想有人跟她說話……”
衛循覺察到不對,猛然撞開了窗戶,翻了進去。他一眼看見秦端,拔劍向他衝去。
若離快了一步,迅速抓住了他的胳膊,向秦端拋出一句:“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