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染心思一震,難道上次遭遇暗閣的事,不是自己運氣好?而是那幫人根本就是衝著南宮玄熠!
他似乎知道是誰想要殺他,竟還能這般淡然以對,想必這樣的刺殺早已不是一次兩次了。而那個想要他命的人,能在他明知是誰的情況之下,還能好好的活著,這個人,會是誰呢?
為首的黑衣人眼光一厲,殺氣更盛,也不多言,朝著同行之人使了個眼色,提劍齊齊朝他刺了過去。那速度,極快。
她的心不自覺提了起來,南宮玄熠仍是淡淡的,仿佛那些人手中的不是要他命的利器,而是不小心拂上他肩頭的柳枝一般。
忽然,兩個人,如鬼魅一般憑空閃現,急速架開他周圍的長劍,與黑衣人展開廝殺。
青風青月?她差點忘了,他身邊每天都跟著這樣兩個人的。
那些殺手絕非如他所說的不入流,而是個頂個的一流高手,每一招都絕不含糊。而青風青月在他身後揮劍如雨,速度快如閃電。園中斷臂殘肢,熱血飛濺。
一名黑衣人抽身而出,鋒利的劍刃轉向此次的目標人——南宮玄熠的後頸直直地刺了過去,眼神凶狠,動作迅猛決然,卻無聲無息。
墨染想也未想,脫口而出:“大哥小心——”聲音中有自然的淡淡的急切。
南宮玄熠微微詫異抬頭,眸中有什麼一閃而逝。麵色不改,他靜坐穩如泰山,在長劍抵達後頸之時,微一偏頭,迅疾抬手,兩根修長的手指準確無誤地夾住劍身,動作瀟灑悠然。
黑衣男子大驚,連忙抽回劍,然而,用盡全力,卻不動分毫。
南宮玄熠冷笑,指間一個翻轉用力,隻聽“錚”的一聲響,折斷利劍彷如折下一根柳枝那般輕易。他雲淡風輕,鳳眸輕挑,笑著道:“劍的質量如此低劣,怎麼他就找不到好一點的殺手了嗎?”
黑衣人被點破身份,愣了一愣,明顯有些慌神,手中斷劍欲再朝他刺來,卻見南宮玄熠一揚手,利器破空。
“啊——”一聲慘叫,黑衣人倒地,脖頸上的鮮血汩汩流出,蜿蜒在潔白的地磚。正是那把斷劍所殺。
南宮玄熠由始至終,連頭都不曾回過。
她望著對麵如仙優雅如妖邪魅的男子,他殺人時表情淡然平常的就像是捏死一隻螞蟻,她隻覺有一股透骨的寒氣緊緊攏住了她,令她呼吸艱難,卻努力維持鎮定。
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血腥之氣,刺鼻。濕熱粘膩的液體,濺上她的身。
片刻後,十幾個黑衣人隻剩下三人,多多少少都受了傷,看著身邊的同伴一個個倒下,他們開始恐懼,尋找脫身的方法。殺手也怕死!畢竟生命隻有一次。
南宮玄熠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她的身上,看著她淺淺的蹙眉,眼中快速閃過各種不同的複雜神色,唯獨沒有恐懼,而且很快便回複了鎮定,隻臉色微微發白,他忽然半傾了身子,語帶關懷道:“驚著你了!”
這話一出口,黑衣人立刻將目光鎖定她的身上,傳言南宮玄熠為人冷漠無情,不近女色,竟也會出言關心一個男子,且已有半月之餘,莫非……此人好男色?
墨染狠狠地瞪著這個邪惡的男子……他是故意的!見黑衣人朝她掠來,她身子越發綿軟。為什麼?為什麼隻有她失去內力,而同桌的南宮玄熠卻一點事都沒有?
不等她多想,一名黑衣人手中的劍架上了她的頸項。在青風青月隨之而至的同時,黑衣人厲聲道:“別動。靜王,想要讓他活命,就放我們走。”
青風青月頓住身子,南宮玄熠眉頭都不皺一下,淡漠道:“他的死活,與本王有何相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