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軍士倒是沒有什麼太大的反應,隻是在點名冊上找了一會兒,等見到了司馬文的名字,便用手中的筆勾了一下,隨後便看向了其他人,整個過程中既沒有諂媚,也沒有教訓司馬文的意思,可以說是無視了司馬文剛才那失禮的行動,這讓李濟等人不由暗暗心驚,這司馬文可真是好大的威風啊。
另外兩個豐城的本地人見司馬文說完了,便立刻說道:“大人,小人名叫錢珮,還請大人多多關照。”“大人,小人名叫吳樟。“說完之後便深深彎下了腰,對那軍士行禮,這也稱不上卑躬屈膝,隻是正常的行禮而已。
畢竟這位大人以後就是他們的點到了,未來的日子裏,是能好好休息,還是生不如死,可就在這人的一句話之間,行個禮為了自己未來的生活,實在不算什麼,可從中也能看得出來,之前的司馬文和這兩個人之間的地位是有差距的,也正因為此,他們對待這位點到的態度便有所不同。
記完了三人的名字,之後便輪到了石迅等人,見石迅看向後麵的人群有些魂不守舍,那軍士也不說話,有些事情,待久了就會知道,何必浪費口舌去說呢,點了一下石迅,軍士隻說了姓名兩個字,之後便再沒說什麼。
被軍士碰了一下,石迅這才回過神來,看向軍士拱手說道:“大人,在下名叫石迅。“說著也鞠了一躬,此時旁邊傳來一道譏諷的聲音。
“還好意思叫自己在下,真是腆著大臉不知羞。“聲音很小,可在場的人都能夠聽得見,石迅低頭沒看見是誰,可一旁的李濟和蘇譙卻看到了說話之人正是司馬文,剛才在車上的時候他們幾人就沒痛快過,本地人與難民之間的矛盾很深,尤其是對於司馬文這樣的貴胄來說,就更加排外一些。
在他們看來,豐城是屬於他們的,現在卻被難民這種臭烘烘的東西給占據了大量的位置,一出門便能看到這群人在街上晃蕩,穿著破敗的衣服,簡直是讓人作嘔,對於這些難民,可以說是打心眼裏瞧不起他們,所以一上了馬車便總是冷言冷語的嘲諷石迅、李濟他們。
石迅等人也不是吃素的,兩個月的非人生活早就把他們對待外人的人性給磨成了齏粉,對於這些挑釁的人自然不會手下留情,不過礙於未來還得一起在黑騎當差,且為了避免懲罰,所以石迅等人也不敢直接對他們進行攻擊,而是在顛簸的路途中,依靠自己的身體部位,有意無意的撞擊著這三個當地人。
司馬文等人自然也不會罷休,麵對石迅等人的攻擊,司馬文也立刻展開了回擊,眾人一路上便是在顛簸的狀態下一路攻防,不過眾人也很聰明,即便力氣用得再大,所有的拳腳也隻會在衣物遮擋下的地方進行,所以他們的臉上和手上並沒有什麼傷痕,外人粗略一看,是根本看不出來的。
不過他們這幾個人的仇算是結下了,司馬文出生名門貴胄,哪裏像今日一樣被人欺辱過,還是被這麼一群難民欺負,此時見石迅口稱在下,而不稱小人,搞的自己像是一個讀書人而不是一個莽漢一般,實在是讓司馬文直欲作嘔,便脫口而出的說了一句話。
“切,王侯公孫,竟然如此小肚雞腸,真是盛名之下,難掩其虛孱啊。“李濟自幼便跟在哥哥李戡身邊,雖然對於那些上古經典沒有什麼興趣,可是文縐縐的話還是能夠說上一兩句的,這句話一說,立刻把司馬文氣的差點直接跳過來跟李濟直接在這裏上演全武行,王孫貴胄,最重視的便是自己的家名,現如今李濟的這番話無疑是在詆毀自己的家族,這讓司馬文這個向來以自己的出生為傲的人怎麼受得了。
“夠了。“就在雙方再一次劍拔弩張的時候,那點到終於說了句話,然後伸手便把司馬文給攔了下來,輕輕向後一退,司馬文縱使出全身的力氣也覺得像是打在了稀泥之中,被這一推,隻得向後退,等停下來的時候低頭一看,隻見自己的位置正好就在剛才衝過來之前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