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心情。”夏修癱軟著身體,無精打采的道。
“額外提醒你一句,那是人格壓製藥劑,而不是靈魂壓製藥劑,人類的靈魂可沒那麼容易會被一點點藥水毀滅掉。”黑鷺背靠在門邊,有趣的看著夏修猛然變臉。
“你是說……”
“那個女人已經逃跑了,想要知道她的行蹤,一千八百萬。”黑鷺揚揚手裏的筆記本電腦,得意洋洋的道。
“成交。”夏修踉踉蹌蹌的衝到門口。
“哎呦!你的腿可以站起來了嗎?嗯……這是一個好消息,這麼大的價錢,賣給誰呢?”黑鷺嘴角勾勒出狡猾的弧度,笑眯眯的道。
“少廢話,她跑到哪裏去了?”夏修搖了搖暈眩的頭,神情恢複冷靜的道。
這個城市對她來說可不安全,要是落到那些人的手上……在小Q回來之前,那具身體他不允許有任何損壞。
“安啦安啦,我的信息情報網你還不放心嗎?”黑鷺打開筆記本電腦,在屏幕上顯示著地圖,一個紅點在緩慢的移動著。
“電腦給我。”夏修急切的道。
“那可不行,這可是我的寶貝,再說好心的提醒你一句,以我多年的經驗,我敢肯定那個女人瘋起來可不一般,你最好三思而後行,逼急她的話……”黑鷺的語氣中帶著濃濃的冷笑,一個生性懦弱的女人,在厭世後,絕對不能小覷。
這就是所謂的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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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下雨了,開慢點,不要打擾澤哥淺眠。”
在後座,一個男人環胸斜靠著,發絲柔順的貼在臉側,修長的指尖佩戴著一枚藍寶石,渾身帶著說不出的貴氣。
前座的兩個小弟,悄悄的捏滅手上的煙頭,開的車緩緩降速。
他們剛從夜店接老大回去,路上沒有一個人影,連出租車都瞧不見一輛。
今天夜晚有台風,又刮風下雨的,不少公司都提前下班,所以這種天氣,除非想遭罪自殺,沒有一個人願意跑出來“雨中漫步,風中淩亂”。
嘩——
嘎吱!
車突然緊急刹車停了下來,後座的男人身體隨著慣性前傾,副駕駛的小弟手快速的擋過去,貼在男人的額頭,輕輕的呼出一口氣。
還好沒有撞到,要不然他們都廢了。
“發生什麼事了?”季佳澤睜開淩厲的雙眸,冷喝道。
“靠!問你呢,打擾到我們澤少休息了,你找死啊!”副駕駛的小弟毫不留情的踹了過去,司機小弟蒼白著臉,顫抖的語音,“對不起,剛剛有一條白影飄過去。”
“草!怕屁啊,又沒做虧心事。”繼續罵罵咧咧,然後討好的衝著季佳澤一笑,露出兩節大黃牙。
“……”你確定沒有做過虧心事嗎?
突然,討好的笑意一僵,然後狠狠的擦了擦眼睛,嚇的一哆嗦,“我的媽呀,真有女鬼啊!”
女鬼?
季佳澤饒有興趣的一挑眉間,聚精會神的透過車窗看過去。
外麵狂風大雨,路邊的路燈被吹的搖搖晃晃,在那暈黃的路燈下,那身白衣服,擋住臉的黑發,露出一個眼睛,死死的看著他們,嚇,驚悚的不能再驚悚。
季佳澤危險的眯起眼角,這女人看起來很眼熟啊?
季佳澤打開車門,長腿邁出去,副駕駛的小弟撐著雨傘,小腿肚直哆嗦,可是為了升官發財,這種表現的機會他絕對不能放棄。
“我我……給你燒紙,急急如律令,惡鬼退散。”他拿著打火機,手滑,說死沒有打開一點火苗。
“眼睛瞎了,這女人是人。”季佳澤踹了一腳,實在忍受不住手下的愚蠢,視線從上至下的掃描單亞瞳全身。
切切,這女人不會是失寵了吧?看上去混的好慘,瞧那單薄的白裙,被雨淋濕後,胸前的兩個紅豆都清晰可見,那種誘人的粉紅紅暈,一看就是不久前被狠狠疼愛過。
單亞瞳畏懼的後退一步,不過她想到後麵追殺過來的人,迫使她停下了腳步,然後好像下了某種決心,直接撲向了季佳澤的懷中。
“救救我,我不要死。”單亞瞳裝模作樣,一副梨花帶雨的柔弱模樣。
一向對女人經驗十足的季佳澤哪能沒看出來,說實話單亞瞳的表演和於若然比起來,嫩的不是一丁半點。
“是嗎?”季佳澤嘴角微微上揚,沒有主動說幫忙。
單亞瞳臉一暗,牙一咬,勾著季佳澤的脖子,親吻上去,卻被季佳澤厭惡的推開。
“我對別人使用過的垃圾沒興趣,我這裏不是垃圾回收站。”
單亞瞳臉一白,想起自己身體被髒東西利用的徹底,吼間就覺得一陣幹嘔,事實上心理的毛病會馬上在身體上表現出來。
“嘔——”
季佳澤皺了皺眉,還沒有說什麼,就見撐傘的小弟猥瑣的湊過來,“澤少,這女人不會是懷孕了吧?”
媽的,這女人根本沒有穿胸罩,透透的,粉紅的,明明隻是高中生,卻妖嬈的讓男人流口歲。
季佳澤聽到後沒什麼感覺,倒是單亞瞳眼睛猛然一亮,狂點頭道,“對對,我懷孕了,那個男人要殺了我的孩子,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吧!”
話音剛落,遠處就傳來一陣雜亂的聲音。
“先帶她回去,台風馬上要來了。”季佳澤扯住單亞瞳的手,將她丟進車裏,車在追來的人趕過來的前一秒飛旋而出。
坐在車裏,單亞瞳打著哆嗦,輕輕的呼出一口氣,還好,這一關過了。
“雖然你的話實在沒有可信度,但是本少爺對你身體裏的另一個東西感到很好奇,所以就勉為其難的幫你一小把。”
“啪——”一個掌刀砍過去,單亞瞳直接暈倒了。
開什麼玩笑?前幾天還是個處,現在就孕吐了?
哼!他季佳澤沒那麼好糊弄。
驀然——
季佳澤摸了摸單亞瞳的臉頰,指尖的燙人的觸感讓他一驚。
“不過就是砍暈一下,體溫怎麼會急速上升。”
“小哥哥。”她的嘴裏嘟囔著,整個身體都僵硬著。
“這個稱呼怎麼這麼耳熟?”季佳澤凝起眉間,這個稱呼激起了他遙遠的回憶。
他記得當年夏家還是名門望族的時候,他跟著父親去夏宅談論A市改建計劃,那個僅有三歲大的小女孩,喜歡扭著小屁股追著夏修跑,嘴裏也是叫這個稱呼。
“於家的於珂珂,於若然那女人夭折的小表姐。”當年的那件事情中,年紀最小最無辜的犧牲者。
這其中有什麼關聯嗎?
回到別墅後,季佳澤抱著單亞瞳,目不斜視的走進臥室,順便通知屬下調查一些事情。
“佳澤,這是我燉著薑湯,趁熱喝了吧!”於若然原本溫柔的笑意,看到單亞瞳後消失的徹底,跺腳尖叫,連滾燙的薑湯灑在手上都沒有感覺。
“啊,這女人怎麼還活著。”她以為姑姑已經通知瘋人院折磨死這賤女人,可是看賤女人臉色紅暈,皮膚白皙,一點都不像受-虐待的樣子。
“你幹什麼?”季佳澤躲過於若然尖利的指甲,嚇了一大跳。
“怎麼會沒有傷疤?難道換腎手術根本沒有……”於若然臉色瘋狂,想起自己背後那蜈蚣般的傷疤,當時不上麻藥換腎的痛苦,腦袋就嗡嗡響,到達奔潰的邊緣。
這麼說,她的那些罪白受了。
於若然咬牙暗恨,姑姑不是要在賤女人身上報仇嗎?怎麼會背著她,哄騙她放對這女人手下留情呢!
“你背著我,做了什麼事情?”季佳澤警覺的眯起眼角,冷哼的道。
“我……”
“你不說我也會查出來,你自己好自為之吧!”他已經忍這個女人夠久了,要不是母親的請求,他早就……
季佳澤抱著單亞瞳,轉身回到臥室,順便從冰箱中掏出一個雞腿,坐在床邊,饒有興趣的在昏迷的她鼻尖晃來晃去。
聳動……聳動……
鼻尖可愛的聳動著,嘴角溢出晶瑩的液體,可是即使是這樣,季佳澤也敏銳的察覺到,她的身體一直處於僵硬狀態,無法動一絲一毫。
這就有些奇怪了,昏迷中的女人突然慘叫的嗷嗚一聲,尾音越來越弱,下一秒,睜開了眼睛。
單亞瞳嫌棄的看著眼前的雞腿,秀氣的皺起眉間,“我餓了,沒有熟的雞腿嗎?”
季佳澤手裏的雞腿赫然是生的,一般人是不會對這種食物感興趣的。
“嗬嗬……”季佳澤抿嘴一笑。
“你笑什麼?”
“你說呢?”季佳澤上身傾過去,高挺的鼻尖碰觸著單亞瞳的鼻尖,說出一句讓單亞瞳全身僵硬的話。
“你的身體裏是不是有些奇特的東西?你的行為,一舉一動,敲暈後都極大的反差。”再聯想夏修前一秒當寶,下一秒當垃圾的舉動,不難猜出這其中的問題。
單亞瞳抱著胸口,身體劇烈的顫抖著,蒼白著臉道,“你是說剛剛我昏迷後,她又出現了?”
“……”季佳澤挑挑眉間,沒有說話。
“不可能,沒道理啊,人格壓製藥劑不可能失敗,她明明該消失的。”
“果然,於珂珂在你身體裏。”季佳澤玩味的點點頭,怪不得夏修也會有柔情的一麵,如果是於珂珂的話,那麼就不奇怪了。
“你在說什麼?我身體裏的髒東西是一隻狗,一隻小Q的狗,夏修愛上了自己的輔助犬,多麼好笑,哈哈哈……”單亞瞳抱著頭,瘋狂的大笑。
小Q?是那隻以優異成績從輔助犬中心畢業的狗,聰明的恐怖,在道上作為夏修的腳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