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讓你消失,真的不想。
耳邊痛苦的呢喃聲,讓小Q身體情不自禁的一僵,那一瞬間靈魂上腐蝕的痛感仿佛都不重要了。
原來……主人那麼需要她,她不再像小時候那樣,被小哥哥厭惡。
小Q想抬起手摸摸夏修下巴下的胡茬,一向潔癖的主人擔心她到沒有時間整理,亂了,一切都亂了套,小Q覺得很慌亂,她好像是一隻喪家之犬,不斷的被人趕,被人趕,這具身體在漸漸背叛她的意誌,她覺得自己越來越控製不住,連抬下手摸摸主人的力氣都沒有。
可是慌亂中,小Q很清楚,一直很孤單的主人失去她的話,一定會很傷心。
所以,小Q艱難的咽口水,舔著幹澀的唇角,努力的保持著清醒。
“小Q,不要睡著。”夏修冰涼的指尖仿佛認證著什麼,不斷的摩擦著小Q高溫的臉頰,俯下身,細細的磨蹭著她的唇瓣,胸膛中那種憤恨無力的心情堵塞著,沉迷而無助的道,“求求你,不要消失。”
“我會給你很多進口大骨頭,隻要你喜歡,無論是豬羊牛還是雞鴨鵝,我都會給你。”
大骨頭?
小Q費力的伸伸爪子,抓住虛無的空氣。
為什麼在這一刻,她最舍不得的東西不是大骨頭,而是眼前這個無助的男人?
“你喜歡多少隻公狗都沒有關係,哪國血統的狗我都可以給你,不要閉上眼睛,不要睡過去,不要消失。”
滴答——
溫熱的液體落在小Q的臉頰上,順著臉頰流進唇角,是鹹的,心裏好像被什麼惡意的東西堵住。
小Q伸出粉嫩嫩的舌尖,一下沒一下的舔著夏修的鼻尖,天真的揚起虛弱的笑容,“主人,小Q最最最喜歡你了。”
#已屏蔽# “啊……”霧氣一點點彌漫在小Q的眼眸中,思緒被拋上拋下,前所未有的覺得,啊,原來這具身體是她的,可以是她的,瞧,她感受的多麼清楚。
小Q覺得自己好委屈,她明明都這麼難受了,還不讓她徹底睡過去,主人真的是天下最討厭的壞蛋了,下一秒,綿軟而溫柔的磁性聲音在耳畔響起,“我愛你,寶貝!”
溫柔的舌尖舔走了她眼角的淚水,深情的聲音帶著她墜入一個軟綿綿的世界,飄啊,飄啊!
我愛你是什麼意思?
愛和喜歡是一個意思嗎?
人家最最最喜歡主人了,那麼主人也最最最喜歡我嗎?
真好……可以聽到……
真好……我現在還活著,也許我再也聽不到了吧?
小Q嘴角帶著甜笑沉淪,思緒隻停留了這麼一小會,就被夏修拉進了顛鸞倒鳳的新世界。
“嗯哼……”夏修悶哼一聲,重重的挺最後一下,小Q的體溫仿佛隨著這一下後,開始急速下降,幾乎讓夏修覺得,自己抱著一個冰塊。
那隻蓮藕般的手臂緩慢的墜落下來,被夏修撈起抓住,他閉目溫柔的蹭蹭她的手,留戀漸漸從他眼眸中淡化,最終冷冷的站起來,圍住一張被單。
他的腿筆挺的站在床邊,汗濕的碎發垂落在額間,擋住一切神情。
然後……她睜開了眼睛。
單亞瞳甩甩暈眩的頭,僵硬的看著淩亂的被單,不敢置信的瞪著背對著她的男人,身下的痛苦告訴她,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單亞瞳努力的擦著身體,仿佛在擦著什麼髒東西,明明她的身體要給最愛的遮霧,為什麼這一點點的願望都被人奪走,那個該死的厲鬼,利用了她的身體,毀掉了她的感情。
如果讓遮霧知道的話,那麼會怎麼樣?
夏修是遮霧的老板,而她……是老板的女人!
“滾!”一聲厲喝,灌入單亞瞳的耳中,也驚醒了她心中的怨念。
“嗬嗬……你讓我滾,怎麼?要了你-幹-妹妹的身子,惱羞成怒了不成?”單亞瞳嘴角掛著陰冷的弧度,惡狠狠的瞪著夏修的後背,如果她手中有一把刀,那麼她早就會喪失理智的捅過去。
“你應該知道,我要的從來都不是你。”夏修低著頭,仿佛是一台複讀機,語氣平緩沒有感情。
“這是我的身體,有什麼髒東西進來我當然知道。”單亞瞳繼續瞪著夏修的後背,咬牙切齒的道。
夏修身體微微顫抖一下,語氣一瞬間上揚,辯白的道,“那是你自己產生的人格,不髒。”
“別在這說說謊了,你我都清楚,我愛的是遮霧,根本不可能為了你產生第二人格,坦白一點不好嗎?你明明早就在懷疑了。”單亞瞳冷笑,毫不客氣的道。
是啊,那些習慣,那些舉動,根本不是第二人格可以解釋的了的,為什麼她有藏東西的習慣,為什麼她能找到小Q兩年前藏下的骨頭,為什麼她用著漆黑純真的眼睛看著他,為什麼那裏麵藏著無法忽視的戀慕。
這些為什麼,早就已經指向一個事實。
這個事實讓他失去自尊,毀掉了自己的驕傲——他愛上了自己的輔助犬。
多麼可怕的事實,單亞瞳雖然懦弱,但是在這一點上她比他更有骨氣。
是啊,坦白一點不好嗎?為什麼隻有在失去的時候才發現,你對我有多麼的重要?
“趁著我現在沒心情搭理你,你最好動作麻利的滾出去。”夏修的話,下了最後的通牒。
單亞瞳皺著眉頭,忍著下身的痛苦,心裏的怨念無限的放大,憑什麼髒東西可以得到最好的東西,為什麼她要替她痛苦,就連第一次-做-愛也是,那個髒東西拍拍屁股走人了,而她卻要承受著破-身的痛苦。
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可是即使是這樣,單亞瞳還是忍著,一步一步的離開了房間,她清楚的知道,是她這張臉讓夏修下不了殺手,根本不是他懶的搭理她。
“怎麼樣?”上帝關心的衝過來。
“小Q,你沒事吧?”皇上也湊過來。
“你們兩個,沒有看到小Q很不舒服嗎?你們擋住了新鮮空氣了。”太監一向是最孬種的,沒想到這一次也強硬了一把,更沒有想到的是,上帝和皇帝僅僅看了他一眼,並沒有說什麼。
“你們是誰?穿著精神病院服,哼,你們這群精神病,離我遠點。”單亞瞳語氣惡劣的道。
“什麼?你罵我們是精神病。”
心靈脆弱的皇上,傷心的爬到樹上,抱著樹幹說什麼都不下來。
單亞瞳厭惡的皺著眉頭,惡劣的繼續道,“摔死了,可和我無關。”說完,披著被單,就要離開。
“等等,你不記得了嗎?”黑鷺走過來,嘴角掛著迷人的微笑,漫不經心的問道。
單亞瞳看了一眼黑鷺,他沒有穿病服,她以為他是瘋人院的醫生,所以態度好了點。
“記得什麼,我隻隻知道,我需要一件裹體的衣服。”
“老大。”上帝湊過來,要說什麼,卻被黑鷺攔住了。
“小四,帶她去換一件衣服,好好照顧一下我們的貴客。”黑鷺揮了揮手,慢悠悠的道。
“可是她……”上帝還想說什麼。
“閉嘴!”黑鷺冷喝的道。
單亞瞳皺著眉頭,根本搞不清這群人在打什麼啞謎,不過還是讓她感覺到,這些人似乎子啊試圖瞞著她什麼。
不過,單亞瞳沒有說什麼,直接跟著小四換衣服了,她需要洗個澡,整理下自己,腿間粘稠的感覺實在讓她惡心,讓她無時不刻的想起被-侵-犯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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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精神病患偷偷摸摸的在角落中談論。
“你說,不過是被捅了一針,怎麼會性格大變?”
“誰知道呢?針是一種恐怖的東西,我看到好多人被捅了一針後,就硬挺挺的倒了下去,那群醫生管那個叫鎮定劑。”說著,他狠狠的打了一個哆嗦,顯然深受其害。
“可是聽老大說,那個不叫鎮定劑,而是叫人格壓製劑,你說那是什麼東西?”
“不知道,老大讓我們閉上嘴,我們還是不要討論了。”
“對對對,我們去找皇上去,他都掛在樹上一個多小時了。”他唉聲歎氣的道。
“他怎麼還不下來,至於那麼傷心嗎?”
“他說他還沒有熟,不能掉下來。”
咕~~(╯﹏╰)b
“上帝不和皇上很好嗎?怎麼不拉他下來,那家夥又犯病了。”
“上帝說,他等著蘋果掉下來,啃了他!”
“……”所以說,其實在這瘋人院中,他們兩個還算正常的。
兩個瘋人院的病患並不知道,他們的對話早就被人聽到了。
單亞瞳擦著濕漉漉的頭發,眼睛琢磨不定的閃爍著,若有所思的挑起唇角,“原來如此,怪不得夏修那個表情,人格壓製藥劑嗎?這麼說……”單亞瞳眼睛一亮,神經質的笑起來。
“報應啊,邪不壓正,髒東西活該魂飛魄散。”一個小小的厲鬼,怎麼能敵得過科學藥劑。
不行,她不能呆在這裏了,等夏修反應過來,她的處境就會很危險。
當想到這裏,單亞瞳隨便抓了兩套衣服,敲暈了醫生逃跑,隻是她並不知道,她的一舉一動都在某人的眼裏。
“啪啪——”黑鷺隨意的敲了幾下門,剛擰開門,一個酒瓶子就向他砸了過來。
“切切,火氣這麼大啊!”黑鷺嘴角掛著玩味笑意,慢悠悠的道。
“滾!你的錢會有人打給你,滾出去。”夏修紅著眼睛,醉醺醺的靠在床邊,仰脖喝下一瓶酒,然後使勁的一扔,酒瓶子砸在牆上碎了一地。
黑鷺搖著頭看著地板上的碎片,無辜的摸摸鼻尖,“我可不是來要債的,我是來找你做生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