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商量妥當了,就轉梅林深處而去。他們在梅林深處搭了帳篷,裏麵安置了許多的高科技設備。王霸看了看設備說:“弄這麼些就中用了!要破古人的機關術,還得靠門內人的大腦和經驗。”老婦人客氣地說:“王先生既然懂得機關術,就請先入我們挖的洞穴拆除機關暗器,我們也好進入啊。”幾人正打算進入帳篷旁的大坑的時候,忽然聽到了一陣聲響,金發男子閃身過去,看見了一個人。老婦人罕顏厲色說:“Diego,把人給我抓過來!”凶悍的金毛男Diego朝那個人一下撲了過去,那個人卻閃到了老婦人身邊,一把握住她喉嚨。Diego見人從自己腋下溜到了自己身後,本擔心他會反攻自己,但一回頭卻見他把持了老婦人。美婦打開電筒照了照,發現掐住老婦人脖子的人是一個年輕帥氣的少年,我可以告訴看官,他的名字叫方辰。Diego怒氣衝衝地指著方辰說:“快放開我老板,不然你別想活著離開。”王霸和尻子也認出了方辰,指著方辰驚愕得說不出話來。方辰撅唇一笑:“好你兩個賊人,我好心收留你們過夜,你們竟打起了歪腦筋,偷了東西遽想跑,也太不把我放在眼裏了。難道你們不知道,在太歲頭上動土,是要遭天譴的嗎?”老婦人想要掙脫,方辰把著她脖子向後猛推了幾步,然後死死地抵到一棵樹上。幾人都準備上前搭救,方辰一腳把帶頭衝向自己的Diego踢了個人仰馬翻,然後挑起劍眉,目露凶光,指著他們說:“就你們這路貨色,再來十個我都不怕。不過我不是為了打人來的,我隻想要回我的笛子,若果然還給我了,我可以考慮放過你們。”幾人聽了眼前這乳臭未幹的小子的話,真乎要吐血的感覺都有了。方辰的話自然是虛張聲勢,別說跟眼前六個成年男子打,就一個金毛Diego都夠他吃一頓的。方辰嘴上的功夫沒停,手上的功夫也同時使著。老婦人吃他掐的喘不過氣了,於是拚命地用手示意Diego等人照方辰的意思,去王霸和尻子那裏奪笛子。二賊人見勢頭不妙,隻好把笛子交給了Diego。Diego假裝把笛子遞給方辰,方辰伸手接笛子的時候,Diego趁機一把握住了方辰的手。方辰騰出掐老婦人的手,狠狠地給了Diego一耳光,打的他直往後退。但方辰沒拿到笛子,老婦人也跑開了,接下來自己真就是要一打八了。幾個人見老婦人脫身了,就想圍上去暴揍眼前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犢子一頓。方辰自度硬拚不是條活路,便閃到了他們挖的坑裏去了。Diego打算追進去,老婦人忙叫住他說:“別追了!這洞裏機關重重,他進去就是送死的。我們先不必管那個短命兒,還是讓王先生破了裏邊的機關,做我們正經事要緊。”
美婦卻問:“他是跟誰來的,害得我們的事情都被聽去了。”尻子深表疑惑地說:“我跟王霸是趁他們酣睡的時候走的,也不知道他怎麼就跟來了。”王霸也不解:“就是啊,這一路我們都很謹慎,也沒發現有船隻尾隨啊。”自然沒有船隻尾隨他們,其實他們被陰氣逼迫的時候,閃出的金光正源自於方辰身上。陰氣一退,金光立馬又回到了他身體裏。方辰隨之醒來,聽到船篷外麵有響動,見借宿的二人不在,幾上的玉笛也不見了,心裏幾乎就斷定他們做起了賊來。聽他們的腳步聲,是朝船後邊去的,即知他們是想要偷了小艇好逃跑。於是翻身從船篷的另一頭出去,提前埋伏在小艇邊。本想直接逮住他們的,但聽臉上有塊明顯的刀疤的男人說:“我們直接偷了小艇去和霍老太他們彙合,他們現在想得到沉香玉宮裏的寶貝,就得靠我們,所以到時候我們先跟他們討個好價錢,然後再開工。”另一個男人聲音低沉地“嗯”了一下,以示應允。方辰想到自己出沉香玉宮是通過鳳棲軒的,而從北梅渡回來時遇到的那幾個人,聽方老翁說之是盜墓的,兩處彙到一起,心裏不由得一咯噔:“我的個天,知道了沉香玉宮,那他們豈不是先就發現了進入鳳棲軒的機關!看來我得埋伏著跟去了,免得讓他們破壞了我師父的宅子。”方辰解了係在小艇和大船之間的繩索,先自趴在了小艇的暗匣下。二賊人慌裏慌張地上來,拉轉了小艇就趕忙跑路,為怕被人發現,還三番五次地回頭看有沒有船跟著追來。怎想得到跟來的人和自己乘的是同一艘呢?方辰悄悄地跟著他們到了梅林,聽了他們的談話才鬆了口氣,“我就說嘛,太師祖的機關豈是那麼容易被拆解的。”就在這得意之間,他腳下踩斷了根木棍兒,發出的聲響讓自己暴露了行蹤。之後之事,也就如同先前所講的了。
卻說王霸帶頭進了霍老太他們挖了半年多的洞穴,見裏麵機關絲毫沒有被方辰引發的痕跡,為此大為心驚:“難道這小子也懂得機關術,竟然沒將這裏的機關引發。”尻子冷笑道:“他一個小孩兒哪裏懂得這些,頂多就是運氣好,走的稍微遠些罷了。我們再走一段路,說不定他就躺在前麵某處,等我們收屍呢!”美婦鄙視地看了看尻子說:“誰要給他收屍,要收你收,我們橫豎是不會管的。”尻子淫笑:“我就這麼一說,霍娘還當真了不曾?”說的同時,就用手悄悄從後邊去摸霍娘的翹腚。霍老太剛好瞥見了,走過去就給尻子一耳巴子,並指著他大罵:“沒羞的東西,手往哪裏放呢?再敢對我兒媳婦這樣,仔細你的皮。”Diego又欲上去開幹,卻被霍娘止住說:“算了,我們以大事為重。”Diego回頭看看霍老太,見她也點了頭,才退了回來。
他們走了一會兒,依舊不見方辰的蹤影,但也隻認為他是凶多吉少。方辰承襲了王鴻初的機關術,而沉香玉宮的機關術和他知道的毫無差別,所以一路上也沒遇到甚麼麻煩。隻是後來遇到了一個機關陣,其路數卻沒有按常規來布置,方辰卻以常理拆解,最終掉到了一個暗格裏。方辰馬上意識到這裏的機關布置不僅僅是以八卦的相生相克為引導,更參入了陰陽術,二者虛實掩映,除了同承一脈的門內人以外,旁人無論怎麼精通機關術,也無法完全捉摸透徹。方辰解反了隻是被困,王霸解錯了直接觸動暗器,害得自己跟Diego受了些傷,而霍老太的另外兩個保鏢更是直接被亂箭射死。霍老太也被暗箭射中了當胸,但是她穿了防彈衣,沒有受到半點實質性傷害。霍老太質問王霸:“你不是說自己精通機關術嗎?怎麼害得我們跟著著了道!”王霸忍著傷痛說:“大家先退回去,這是個複雜的機關陣,不是懂得機關術就能一時拆解了。”他們退回了六個活的,留下了兩個死的。王霸包紮了傷口,說要借助霍老太的儀器探測一下裏邊的機關陣的布局。霍娘忍不住嘲笑說:“是誰先說我們這儀器就是擺設,自己要靠大腦和經驗去破機關的?現在害得大家一起吃了虧,才又想到儀器的好處了!”王霸沒好氣地罵道:“你恁麼個守寡的婆娘,遽會撿些現成的說。這一趟不是我解了前麵的機關,你們敢深入?最後這個機關陣不是單靠簡單的機關構造原理來設計的,當下我得通過儀器觀測機關陣的整體裝置體係,弄清它設計上的個人思路,不然誰都進不去。”霍老太說:“既然如此,那就有勞王先生費心了。”
經過一番探測和分析,王霸發現機關陣是鏡像八陣圖,但卻沒發現其中揉以陰陽之術。所以當他帶著大家闖關破陣之時,不能夠避虛就實,偶爾會不必要地觸發一些機關,害得大家跟著驚出了一身的冷汗。王霸認為觸發的機關不是很厲害,應該是設計者用來起掩飾作用的,反而愈加肯定自己已得了破解機關陣之法。他的這個錯誤的認知,導致他成功地帶領他們六人走向絕地。——最終他們被分散地困在了不同的暗格裏。
方辰在暗格裏小睡了一覺,然後起來在牆上恣意地拳打腳踢,觸動機關陣運行。隨之,暗格也在咯吱咯吱地不斷改變格局。方辰矯健地行走著,隻見他前麵的牆始終為他讓位,看上去就好像他要拚命地去撞牆,牆反倒怕得及時躲開了似的。
在某個暗格裏,有一男一女正赤身裸體地攪在一起,做那魚水之歡。女的一邊迎合一邊說:“尻子,你說我們會不會死在這裏啊?”男的一邊抖動一邊說:“死就死吧,隻要能和霍娘死在一塊兒,死也值了。”二人幹柴烈火之間,尻子丟下了背包,從裏麵掉出了一支玉笛。玉笛在黑暗之中瑩瑩發光,照的暗格裏微亮。不一會兒,一陣陰氣襲來,包裹住了正在求歡中的男女。隨之,男女二人忽然異常地顫抖起來,繼而口吐白沫,窒息而死。陰氣又移向了玉笛,玉笛光茫大盛,仿佛要與之對抗一般。但陰氣不斷聚集,眼看玉笛的光茫就要微乎殆盡了,這時暗格忽然開了,走來一個人。他剛一進來,身上就飛出一道金光,四周繚繞的陰氣隨之消匿。玉笛再次發出了熒光,映襯出他的臉頰,原來他就是方辰。方辰見暗格裏赤條條躺著兩個人,地上還有一灘水,心裏倒是有些害怕,畢竟他還是第一次親眼目睹死人。方辰收了沉香瑾笛,遽又發瘋似的“撞牆”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