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起也沒想到吳天與他不謀而合,兩人都選擇了今晚進攻。不過白起不知道趙軍已無夜盲症,說起來白天攻擊還晚上占優勢,畢竟趙軍克服了夜盲症這個大難題,但秦軍卻沒有克服。
白起若知趙軍的夜盲症已被吳天解決了,隻怕就不會采取晚上進攻了。四處都是廝殺的聲音,樂乘更是悲催,他成為了白起進攻的重點,他隻是沒有想到秦軍像吃了火藥似的,打得這般凶猛,許厲、龐曖、寧新和趙括統帥的三路大軍卻更加占優勢,采取迂回戰術和分割包圍,廉頗又把秦軍後退之路堵住。
從淩晨開始,秦趙兩軍就已相遇,廝殺到了天明都沒有停息下來,攻擊就像波浪式的,一波接著一波進攻。不過秦軍一直沒有接到主帥的命令,有些各自為戰。白起和王齕下達命令,卻發現周圍的五百親衛已然死了,整個大營中充滿了刺鼻的血腥味。
當白起意識到不妙時,吳天已來到了白起和王齕兩位上將軍的軍帳裏麵,哈哈大笑道:“白起、王齕,我們終於見麵了。”
吳天大咧咧地走進了營帳,營長裏麵桶油等幽暗地發著光,白起看清來人,隻見這個人並沒有穿戴任何鎧甲,一身潔白的長袍披在身上,身上散發出一股上位者的強悍氣息,就是他們亦能感受到吳天體內似乎隱藏著恐怖的力量,就像上古洪荒巨獸,威壓得他們快要窒息了。
白起大吃一驚,驚駭道:“你是吳天……”
吳天忽然拍掌笑道:“不愧是戰神白起,反應仍然這般靈敏,得知親衛全死之下,心還是這般冷靜。”吳天忽然來到沙盤邊,瞧著白起標注的紅色旗幟,笑道:“你和我想到一塊了,不過你的主力卻是樂乘在堅強地看,他不想抵抗也不行了,他已被包圍了。你另外三路大軍我吃定了,我的兵力優勢比你的強,而且我還有後手,你猜猜我的後手會是誰?”
白起苦笑道:“李牧,直至現在老夫才知道李牧打一開始就是你的真正殺手鐧,我們決戰的地方地勢平坦,長平外是樂乘的部隊,而李牧就在樂乘一旁盯著我們的一舉一動,等我軍廝殺的差不多了,李牧才會出手,然後一舉圍殲我軍主力,你來這裏,不是為了向我炫耀,你是來殺我和王齕將軍的。”
說到這裏,白起背後駭出一身冷汗出來,吳天節節敗退,並非無所作為,也並非故意示弱,真正目的就是讓秦軍與趙軍的決戰在長平外的那塊平坦的土地上決戰,好讓李牧統帥的輕騎兵發揮出強大的衝擊力和絕強的優勢,他手中的十萬精銳就要葬送在長平外麵了。
白起目光中並無臨死的神態,而是炯炯有神,淩厲地看著吳天,沉聲道:“你比我狠多了,你竟然用樂乘手中的八萬精銳誘導我軍,讓我軍誤以為那才是你的精銳和主力,實則你沒有主力,你要在整個上黨殲滅我軍所有部隊,從你上任開始,你就已謀劃好了,布下了這個局,在廉頗身上用苦肉計,不過是為了誤導於我,讓我忌憚你,尚未調查清你的來曆和作戰風格,老夫就不會貿然行動,所以你拖延了四個月,四個月已差多讓你有足夠的時間來組建部隊和磨合各軍種的協調作戰。”
王齕接口道:“不,將軍,你還算走了一點,他不但把我們大秦的軍隊吃掉,而且他還要剪除趙王和趙穆的心腹和嫡係,一箭雙雕才是他的最終目的。”
吳天親手給兩人倒上一杯酒,笑道:“白起,你有絕世的軍事才華,卻無絕世的政治素養,你是個純粹的軍人,你不懂政治,其實,一切戰爭都圍繞政治服務,我不想自己的脖子上有一把刀,所以隻得讓趙王和趙穆等保守派和固有勢力通過你們的手剪除掉,斬掉趙王對軍中的影響,趙國才會熱鬧起來,而且趙王在半月前就已教我全麵進攻,可惜我違抗了他的命令,設下了這個套,目的就是徹底解決大秦對大趙的威脅,至於魏國、燕國和韓國,如今已不足以威脅趙國了,接下來趙國會亂個七八年左右,內鬥啊,這是所有國家都無法避免的事情。”
白起疑惑道:“不相信你能全部猜到我的底牌,為何你卻能預測到這點,老夫心中不解。”
吳天得意道:“我為什麼會知道,嗬嗬,你營帳我隨時光顧,並且我聽了你對我軍的各種針對性的戰術,這個布下的這個局,其實就是按照你現在的沙盤上而來的。我尤其是我燒了你後方糧草,你必然會采取主動進攻,而我也把趙軍各軍種的訓練基本完成了,足以麵對了,為了在趙軍種取得無上的權威和功勳,所以我潛伏進來,傾聽你的布置,然後在回去針對性地布局,若無這樣,我也不會這般悠閑。”
王齕怒道:“你真卑鄙,為何不堂堂正正地打一戰,就是戰死沙場,我也認了,可……”
白起喝道:“王將軍,切莫動怒,所謂成王敗寇就是我們的真實寫照,戰爭無所謂卑鄙,戰爭要的是結果而不是過程。吳天的確是勝利者,他不管用什麼手段贏了,但結果是我們輸了,這就夠了,他能進來,那是他的本事和能力,這也是一種天賦,天賦不一定要在戰場上一決生死,在戰場上打贏了才是真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