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九在她背後看著,劉海遮住的雙眼不知有何情緒。
鑽完一朵花之後,她又舉起了匕首:“叫的那麼鬧騰,我能在你的舌頭上鑽一朵花,你信不信?”
老者麵相已現死色,看著流光舉至麵前的匕首:“你若削了我的舌頭,就不可能知道盒子裏是什麼了?”
“那可不一定呢?”流光擦著匕首上的血跡,“你的眼睛卻不是這麼告訴我的,你害怕得都要死掉了對不對?”老者麵相頹然,忽而笑了起來,帶了十足十的惡意:“是雨夜花,可以救穆昇的命,整個神弓門都在找這玩意呢。”
流光回過頭去,望向寒九,兩個人總歸有個照應,暫時形成了聯盟,征求她的意見也是必然的事情。
“打開看看吧。”流光聞言,走到黑匣前,用煙毒挑開,露出黑匣裏純白色的花。
她側過身子,與寒九看了清楚,她看過一眼:“是雨夜花,你做過什麼手腳?”老者咧開嘴笑,正想說話,臉色卻一變,整個身體全部爆裂開來,濺了一地的血肉。
流光直起身子,向著四周望去,沒有人,連影子都沒有,誰呢?能在她們這樣密切的關注下奪走一個人的性命。倘若是老者身後的人,這樣的封口方法未免過於殘忍了些。
她拂去濺在身上的肉屑,表情有些微的凝重,向寒九望去時,略有詫異地發現她身前隔了一層極薄近乎透明的寒冰,將所有的汙血都擋在了她身前。流光在老者爆炸時已經利用己身的速度向身後退了許多步,方才避開了一身汙垢的下場。能夠在瞬間施法立起這樣一層麵積的冰牆的話——
寒九的速度,到底有多快呢?
“你要去神弓門看看麼?”寒九這樣問她,神弓門,很熟悉的名稱,流光比較了一下事情輕重:“我還是去看看吧。”
流光撿起地上的銀弦,將它收回了儲物戒指,而後向寒九發出了邀請:“你要和我一起去嗎?”
如她所料地得到了拒絕的回答:“我要回師門複命。”流光也不失望,淺淺抿了抿唇:“我好像又欠你的情了,隻能下次再還給你了,你可莫嫌我麻煩。”
令她頗感意外的是,寒九可有可無地應了一聲,而後在離去之前,對她淡淡說了句:“小心”
神弓門,七界曾經的第一門派,一度令弓手成為七界最搶手的職業。現下因為掌門穆昇身體漸老,門派亦顯出了頹勢,漸漸被位於王城鳳泱的萬劍宗取代。
尋到此處並無什麼難度,她站在一座巍峨雄偉的高山之前,仰望雲霧繚繞處的神弓之門。不濃重也不喧囂,蘊著一股子淡淡的水墨味,就那樣安靜地落在那裏,千百年不曾改變的模樣。
她一定很喜歡這個地方,喜歡到就連她的性格,也同這籠罩在雲霧裏的巨大建築物,有那麼幾分相像。隻是她越來越不能理解,到底是什麼樣的原因,逼的她終於失去了這所有的榮耀呢?
倘若將自己抽離出來,那麼隔於世外的流光,對於自己的前身璧水淵,竟生出了幾分痛惜。她並不是一個輕言放棄的人,對於自己,她向來是狠得下心的。那麼,失憶之前的她,到底是絕望到了何種地步?
流光乘了風生獸,一路向著山峰飛了上去,一路景色逶迤,倒真是一番世外的景象。這樣一個地方,或許本就不該以第一門派的俗名來標記來比量。持弓之人,自有不同於劍士的瀟灑氣派。
落在神弓門前,隻覺得這真是一個靜謐的地方。門前有兩個門人守著,表情卻不嚴肅,隻尋常模樣,來往的人亦許多,卻也不吵鬧,各自安靜做著自己的事情。
她拿著木匣子走到門人身前,輕聲詢問:“聽說貴派在尋找雨夜花?”
門人抬眼看她,應了聲是。流光於是拿起木匣子:“我恰好得了一朵,能否讓我見一見貴派掌門?”
打開的木匣子露出純色的雨夜花來,門人以眼掃過,隻高聲說了一句話,靜默的神弓門忽而喧鬧起來。
“此人居心不軌,速將她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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