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闕愛,無法逃離的恐懼(2 / 3)

從麻藥中漸漸蘇醒過來,容是試圖動一動自己的身體,卻被一陣銳痛襲的一激靈。睜開眼睛感受著昏暗的房間裏彌漫的藥水味,他知道自己被送到了醫院。再次試圖挪動一下自己的身子,卻發現渾身麻麻的,使不上力氣。

側過頭,想找到呼叫鈴的位置,卻不期然的看到一團小小的黑影蜷縮在躺椅上。眯起了眼睛,他讓自己一點點適應了黑暗。

“闕愛?”他啞著聲音輕喚。應該是她吧?雖然她半張臉都蒙在了自己的臂彎中,但他本能的知道那是她。心奇異的隨之一定。

迷迷糊糊的聽到有人喚她的名字,闕愛一個警醒,猛地睜開了眼睛。黑暗中,隻見容是眯著眼睛看向自己,她籲出一口氣,坐直了身子,打開了床側的小燈。

“你醒了?有什麼不舒服嗎?”突然的光亮讓她不自覺的眯起了眼睛,等慢慢適應了,才重又看向容是。拿起放在一旁的棉簽,她沾了點水,幫他潤了潤幹裂的唇。“口渴嗎?我幫你倒點溫水。”

小口小口的就著吸管喝完一杯水,容是覺得身體似乎舒坦了幾分。

“還要嗎?”她輕聲問道。

“不要了。”他搖了搖頭,看向她比自己還要慘白的小臉。“怎麼臉色這麼差?”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受傷的是她。

她淡淡笑了笑,不去回應他。

“你沒事吧?”他有些疑慮的看著她,她的臉色白的有些不正常。明明房間的溫度並不低,她卻緊緊的將自己蜷成一團,剛才她的手貼上自己額頭時,那種冰冷的感覺,怎麼都不像沒事的樣子。

“沒事。”她別開眼不看他,不等他多說什麼,直接按下了呼叫鈴。“我讓醫生進來幫你檢查一下。”

關彥博進來時就看到容是若有所思的看著坐在一旁一言不發的闕愛。

“醒了?”他打開了牆上的大光燈,讓所有人的表情無所遁形。“覺得怎麼樣?”

“除了痛,沒其他感覺。”容是皺了皺眉,隻要他想稍許動一下自己的身體就疼的厲害。

“斷了肋骨能不疼嘛。”彥博吐槽。

“多久能好?”

“剛做完手術,起碼在醫院躺兩周,之後可以回家靜養。痊愈的話需要三個月。”他在記錄本上記錄了體溫,調整了一下滴管的速度。

“那麼長時間?”他的眉頭皺的更緊。

“你該慶幸自己現在還有命在這裏說話。”關彥博冷冷的說,斷裂的肋骨還差幾寸就戳破了他的肺,再深幾分怕就有生命危險了。

闕愛聞言身子一個瑟縮,讓容是的心頭一顫。

”少在那危言聳聽。“他看了看闕愛更加蒼白的臉,剜了一眼彥博。

關彥博似乎也看出了闕愛的反常,視線在她臉上停留了幾秒。“總之你好好養著,家裏還沒有人知道,你自己想想怎麼告訴家裏。”

“先不要說。”容是皺眉。別說爺爺年紀大了,就是他爸媽,估計也隻會把他折騰的更難受。

“你自己決定。”他將病曆插在病床邊的病曆袋裏,“好好休息吧,過幾個小時我再來看你。”經過闕愛身邊,他又叮囑道:“剛動完手術可能會有點燒,盡可能幫他物理降溫,有問題就按呼叫鈴,我會過來。”

下意識點了點頭,闕愛目送他離開,重又坐回到躺椅上。

“要不要我把燈關了,讓你再睡會兒?”淩晨三點多,離天亮還有段時間。

“不要了,睡了很久了。”其實他的頭還是有點暈,眼皮也有些耷拉。但是看到她的反常,他就無法讓自己繼續昏睡。“你是不是不舒服?”

“沒有。”闕愛垂下眼簾不去看他。

撒謊。他在心裏駁斥,眼睛牢牢的盯著她,不讓她逃避,:“那為什麼臉色那麼差?”

“真的沒有。”她不自在的將自己縮回安全位置,一動不動。

“闕愛!”他的口氣有些不耐,煩躁的看著她一個人安靜的在自己的世界裏,然後狠狠的對他關上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