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警戰士無法置信看著門外的囚犯,眼神中的驚愕變成警惕,最後化作疑惑駐留在肖天程身上。
“這……”
“為什麼?”
“這不可能”
暴躁的在原地打轉,又反反複複檢查門外槍都打不死的的囚犯,終於提槍來到肖天程身旁,一把拉起,直勾勾盯著他問道:
“喪屍,是什麼?”
肖天程第一次有時間認真打量他。
輪廓剛毅,板寸,黝黑,製服筆挺,眼神堅定不移:這是個硬茬兒。肖天程想到。
除此之外肖天程沒能發現和其他武警有什麼不同,或者說,他們不同的一麵不會對自己展示。
“解開,我告訴你。”目光逆流而上,肖天程平靜道。
隻猶豫了一瞬,這名武警就繞到了肖天程身後,解開了繩子。
幾個月來肖天程在這些人麵前都是低伏做小的心態,此時盡量控製著自己的語氣,壓下比對方更強烈的不安與極度不真實感。
沒有多餘的廢話,肖天程簡單道,“一般來說,喪屍是指死後複活,變成不怕痛,也不會累的……
略一斟酌,覺得還是用中國化的語言來解釋更好理解。
“……僵屍。”繼續解釋了幾句關於喪屍的常識,最重要的是傳染方式。
講到這裏,兩人的目光不由自主投向了還呆著的年輕獄警,武警戰士的眼眸深處,一絲痛苦一閃而逝。
“這麼說基本上隻要不被它抓傷或者咬傷就沒什麼問題?”回過神的武警戰士問道。
肖天程反而遲疑了,說到底他也隻不過看過幾部電影,“算是吧……不同的電影裏,區別還是有的,而且電影裏的喪屍,遠沒有這麼……”
深夜裏,頭發花白的老頭和自己探討人生的對話宛若在耳畔響起。
“這麼真實……”肖天程心情沉重,又說道“這些東西的反應太慢了,我看它們也不太可能在人身上一把撓幾條槽出來。所以主要應該是不能被咬到。”
武警沒有多問,立即問,“殺不死嗎?”
“打頭可以。”
“好。”他簡單道,站起身,沉默著,終於一槍蹦炸了門外老頭的腦袋。
盡管知道門外的是喪屍,開槍的時候肖天程還是無法自抑往後縮了縮,心中產生些許同情與恐懼。
指了指癡呆的年輕獄警,武警直白問道,“他還有多久?”
“快的話,十幾分鍾,慢的話,幾個小時吧……”肖天程隻能這樣講。
“好。”
或許是在監獄見過太多生死,卻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也會忽然麵臨死亡,年輕獄警根本來不及做一丁點的心理準備,身體的變化他能清晰感受到,體溫在飛速升高,還有一些難以用語言形容的改變正在體內發生,那麼真切,足以佐證肖天程的話。
“我帶你出去,先找隊長。”武警對獄警說道。
“那我呢?”肖天程急忙起身問道,連在牆上的腳鐐嘩嘩作響。
兩人攙扶著起身,正要查看外麵環境。
武警戰士回過頭來,斬釘截鐵冷聲道,“老實呆這兒吧!”
肖天程目瞪口呆,直到兩人探頭探腦出去,還在瘋狂掙紮喊叫,“你們至少把門給我帶上!我會死的!我不是殺人犯!他們冤枉我!”
“你本來就要死的。”武警在外麵悠悠說道,誇噠一聲,鐵門帶上,腳步漸離漸遠。
“你不如一槍崩了我!就算我真是殺人犯,也不該受到這種非人道待遇!你們這些綠皮狗!”
即使是在法庭上被宣布死刑的時刻,肖天程也沒有如此絕望過。
用力去拽腳鐐,除了擦破皮弄痛自己,沒有任何作用。
監獄裏還有其他人記得他嗎?如果都死完了呢?他不敢想……
監獄的任何地方,都不可能隨意放置刀具等物品,審訊室內更是空空如也,肖天程雙手空空,勉強找了根拖把,踩斷了防身。
“要是弓還在就好了……”肖天程有玩弓的愛好,當初也是被合夥人利用了這一點,製造的現場,他忽然有些懷念自己的美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