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你還可以這麼大義淩然的提起項海?”我迎著他的目光,挺直脊背,麵上泛著冷然。
“什麼意思?!”項東皺起眉頭,空氣中帶著危險的氣味。
“是你逼著項海不再見露露。”我想起海灘上少年隱匿在夕陽下的難過,哽咽的讓人心疼。
“她還配不上項海。”不屑的語氣,高高在上的姿態。
真是....讓人生氣呢。
“你配的上嗎?作為他的父親?”
“你!!!”他的臉色一僵,竟沒有說出反駁的話。
“拆散他和愛人的不正是你麼?讓他從小沒有親人的不是你麼?他寧願自己背負苦難和內疚也不願意提的人....不是你麼?項東先生。”說完這些話,心裏竟有一絲悵然,我知道自己沒有資格也沒有立場說這些話。
可是聽見他咬牙切齒的說著侮辱的話語,心裏的不忿戰勝恐懼。
弱者承受強者的剝奪,可是為什麼連最後的尊嚴都要被剝奪,被毫不在意的踐踏。
項東臉色一變,手順著高舉起來,怒氣已經爆滿。
“你再敢說一遍!”
再說一萬遍也一樣!
我梗著脖子看著眼前專橫暴虐的人,沒有一絲懼意,我知道他不會動手。
果然他的臉上帶著猶豫,青筋高高跳起,不甘的在額角躍動著。
“項東,你在幹什麼。”
正在劍拔弩張的時候,一聲怒喝打破了緊張的氣氛,管家閃在我的身前,張開雙手護著我的樣子。
“滾開。”項東皺著眉頭對眼前的人不耐煩的說,舉起的手卻沒有要放下的意思。
管家平時一副笑臉溫和的樣子,沒想到在危機的時刻竟然能挺身而出,心底泛起一陣動容,僵著的脊背微微放鬆。
“要是讓少爺知道你對心然小姐動手,後果你應該再清楚不過。”管家冷哼一聲,竟生出淩厲的氣息。
項東像是被戳中心思一般,臉漲的通紅,拳頭攥的嘎嘎作響。
管家毫不示弱的跟他對峙,僵持了一會,項東緩緩放下手,從鼻子裏出來一聲哼。
“你好自為之,心然小姐。”後兩個字被咬的極重,諷刺的意味非常。
項東快步離開了客廳,剩下我和管家,我明顯的看到他鬆了一口氣,回過身的時候笑容有些勉強。
“管家...伯伯?”
他擺了擺手,沒有說話,用手不經意的摸了一把額頭。
“你沒有事吧?”他緩了一陣,才慢慢的開口,聲音沉穩。
“沒事。”我垂下頭,有些抱歉,項東確是不會動我,但不代表他不能動管家,要是那一拳頭落下來...
我打了一個冷顫。
“沒事就好,項東....”他笑裏有些同情,“受恩與閻家,跟著少爺一路走過來的,開始的時候是不能回家,現在是沒有家回。”
“有什麼理由連家都不能回一次?”
有些人明明做夢都想見一次自己的父母,有妻兒卻不回家的行為實在難以理解,甚至是有一絲憤慨。
“少爺...曾經上麵還有一個哥哥和數不清的旁係兄弟,那個位置隻有一個,這期間的’意外’太多了....太多了...”管家說著,語氣感慨,歎了口氣不再說下去。
“忠義難兩全。”
“心然小姐,少爺沒有去接你嗎?”管家響起來什麼一般,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