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緊張。”
審訊結束之後,我被送到了門外,天已經全黑,打開手機已經是十二點半。
“等一下。”
我挺住腳步,跟上來的是剛才審訊我的警察。
“抱歉。”他將警帽夾在腰側,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我才看清那雙清澈眼睛的主人,是個非常年輕的男生。
“工作需要……實在不好意思。”他臉上帶著為難,審訊了幾個小時最後弄清不過是抓錯了人。
他應該是剛剛參加工作不久,平白無故抓錯人,心裏或多或少有些愧疚。
“沒關係。”我禮貌的笑了笑,心裏有些心虛,因為剛才對他說的話,一半都是捏造的。
為了給閻遲暮製造一點小麻煩。
“有人來接你嗎?”他還想說什麼,語氣有些糾結,“不是……我是想說這麼晚不好打車……我可以送你回家。”
我謝絕了他的好意,一個人去路邊等著打車。
回到別墅已經是淩晨,身心透著疲乏,一刻不停的向著房間走去,腳步像是灌了鉛一樣沉重。
客廳還燈火通明,除了門口兩個保鏢空無一人。
“人已經聯係上了,兩天之後給東西。”粗曠的聲音帶著戾氣,我有些愣住,本能向聲音的源頭看去。
項東背著身,對著電話說著什麼。
“盡管去拿,量他們翻不出什麼浪花,這麼一個小公司都解決不了,你’吸血鬼’的名頭可不好聽。”項東冷哼了一聲,不甚在意的感覺。
聽見‘吸血鬼’這三個字的時候我的腳步不覺停了下來。
‘吸血鬼’不就是與周晨談判的項目負責人麼?解決小公司....難道是星辰?!
不,不可能,閻遲暮是國際珠寶的總裁怎麼會跟天樊有關係,兩家都是國內外有名的珠寶巨頭,應該是競爭關係才對,更不可能為了一家小公司合作....可能是我多想了。
正在出神的時候,項東已經回頭看到身後的我,高大的身材像一座小山,周身散發著危險的氣息,一雙鷹眼間或閃著嗜血的光。
“劉心然小姐。”從牙縫擠出來的聲音帶著質問的味道,手裏捏著的手機像是一個小小的玩具被輕易的揉捏的嘎嘎作響。
心裏警鈴大作,四周看了一下,發現偌大的客廳竟然空無一人!
“項....項東。”
那凶狠的眼神幾乎要把我生吞活剝,我也相信他會做得出來,望著一步步靠近的人,額角滲出冷汗。
那段記憶在大腦皮層活躍起來,牙關不受控製的打著顫,向後退了兩步,撞在樓梯扶手上才從恐懼中緩過心神。
“你聽到了什麼?!”項東停在身前一米的距離,麵色恐怖。
沐浴鮮血之後骨子裏去不掉的死氣,讓我有種身處冰窖的冰冷。
“你去見項海說了什麼?”
他為什麼會知道我見過項海?!是有人監視我還是監視項海?
見我不說話,他眼神更加陰翳了,“你們這些肮髒的女人,到底有什麼目的!”
最後一句話飽含著怨怒,我被吼得一愣,想起那個幹淨的少年心裏不禁一陣惱怒,手不再發抖。
肮髒?如此理直氣壯的掠奪就不是肮髒了嗎?強者剝奪弱者才有了今天我們的生存,扒開曆史誰比誰清白。
拋家棄子,逼走兒子的愛人,高高在上的摧毀別人。
項東,你倒是能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