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他們並不是簡單能被金錢收買的人。
“劉小姐，在我說這段話之前請你做好準備。”嚴肅的口氣讓我心裏不受控製的劇烈跳起來。
“好。”我向醫生微微點點頭，目光堅定。
“劉小姐，您的奶奶在四個月前，進行了腦瘤的切除手術。”邁德瑞醫生冰綠色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看著我，“很遺憾的是，腦膜瘤在醫學界還沒有完全清除的方法。”
我遲疑了一下，點點頭。
這些在手術之前就已經知道了，腦膜瘤的凶險在一個遲暮的老人身上顯得淋漓，所以才會有後麵一直延續不斷的治療。幾次麵臨突發的危險，也都是由於沒有得到很好的控製。
“腦膜瘤術後平均生存期為9年，後顱窩和鞍結節腦膜瘤的術後生存為6年。腦膜瘤的術後10年生存期為43%~78%。”
“也就是說，病人麵臨死亡的幾率還是很大的。手術後死亡的原因主要是未能全切腫瘤、術前病人狀態不好、腫瘤變性或伴有顱骨增厚。影響腦膜瘤預後的因素也是多方麵的，如腫瘤大小部位、腫瘤組織學特點，手術切除程度等。病人術後癲癇出與腫瘤部位有關外，與術中過分牽拉腦組織，結紮或損傷引流靜脈也有關係。”
當他麵無表情的說出死亡兩個字時，我的心就已經驀然被冰凍，從骨子裏傳來的恐慌讓我有些不知所措。
“醫生.....我奶奶她....”
由於緊張，嘴唇都沒有察覺的哆嗦了幾下。
“腦膜瘤全切地效果極佳，但因其生長位置，約有17%~50%的腦膜瘤做不到全切，另外你奶奶屬於很少見的惡性腦膜瘤也無法全切。這種情況之下需要在手術切除後放射治療。惡性腦膜瘤和血管外皮型腦膜瘤對放療敏感，效果是肯定的。”
我不知道是怎樣的狀態出了門，整個人都渾渾噩噩的，腦袋裏不斷回放醫生的話。
生存期九年，排除各種的突發狀況和身體因素。
也就是說在這期間奶奶隨時都有可能離開我，就像一個個離開我的親人一樣，毫無預兆。
這已經是我最後一個親人了.....
沒有了就真的....沒有了。
上天總是在人困窘的時候開上一個更讓人絕望的玩笑，把頭頂遙不可及的天窗徹底關閉。
恍惚間已經來到了奶奶的病房前，隔著玻璃遠遠望見奶奶安然躺在床上。
臉上已是濕魯一片，突然不知道要怎麼麵對奶奶，心裏的恐慌要將我灼燒，嗓子火辣辣的，說不出一句話。
我不想....你離開我。
奶奶....
魂不守舍的回到閻家，連管家的招呼都沒有心思回應，直直的上了樓梯，期間還被台階絆了一跤，所幸沒有身邊沒有人，不至於在大庭廣眾之下丟人。
呆呆的坐在椅子上，窗簾被嚴實的拉好，密不透光的感覺竟有些安心。
劉心然，振作起來。
這…也不一定是壞消息對吧？
至少還有九年的時間可以和奶奶在一起，九年的時間….已經是上天的恩賜了不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