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學的第二個禮拜,錢勇出院回到學校麵對同學們熱烈的掌聲,他張了幾次嘴愣是沒有發出聲音麵紅耳赤的有些難以自持了。有幾個男同學打起響哨,女同學們隨即呼應氣氛頓時達到高潮。錢永斌看著眼前這一幕也是百感交集、心潮澎湃,經過這次洗禮他們好像已經成熟起來,事情也許會朝著好的方向發展。他穏了穏情緒放高聲音說:同學們都靜一靜回到自己座位,今天是個好日子,錢勇同學又回到我們這個大家庭裏來了,今天你們的表現讓我非常感動,我希望以前的芥蒂會隨著今天的熱情煙消雲散。你們都是莘莘學子,你們的智慧和受教育的程度決定你們今後的取向;時間不會因為你們那些小情緒停止腳步,放眼未來、全力以赴,希望你們不辱使命完成最後的衝刺。學生們互相對視了一下,喜悅的表情還沒褪盡就著上嚴肅的麵容,氣氛變得凝重起來。
緊張的學習氛圍壓得人喘不過氣,盡管如此還是有人忙裏偷閑嚼耳朵根子。錢勇意外昏厥竟因禍得福,絕大多數人給了他肯定的讚譽;隻有少數人說他演了一場苦肉計,但終究勢單力薄不成氣候。這次意外事件讓不甘寂寞之人嗅到了一展身手的好時機,因為不敢再有大的舉動,她們三三兩兩聚在一起竊竊私語,時不時發出一聲驚呼,那情景真的讓人抓狂。馬倩明顯感覺到什麼,她不時停下筆去撲捉那微妙的言語,越來越多的信息讓她有些坐立不安。事件的矛頭已轉向她,王悅、馮雪主動找老師呈明事情原委已不同程度洗清嫌疑人這個稱謂,李銳開學那天進行的事件聲討宣講也完全脫離了幹係,那麼就剩最後一個人我?想到這,馬倩放下筆站起身走出教室向老師辦公室走去。聽完馬倩的哭訴,錢永斌好言相勸了一會,便起身與馬倩一起回到教室。站在講台上他閉著眼睛一言不發,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停止跳動。過了一會他睜開眼睛說:沒有可怕的事情,隻有可怕的人心;如果你們就此事繼續掰持下去,要不了多久這個班就會支離破碎,我不想看到這種事發生。誰要不信可以試試?條件是你要離開這個學校。空氣在這一刻似乎凝滯了,一股寒意令錢永斌禁不住打了個冷戰,他原以為事情會有所好轉,誰料想麻煩才隻是開頭,接下來的事情還不知道會怎麼樣呢?
耳邊總傳來竊竊私語聲,有幾次馬倩忍不住回頭看,除了後麵學生詢問的表情和自己尷尬的樣子什麼也沒有,而且這種情況有增無減、交替變幻地在自己意識裏呈現,她感到有股莫名的恐懼正在一點點將自己吞噬。沒轍了,她把在學校受到的無端猜忌一五一十講給母親,並就當前所飽受的精神上的摧殘一股腦兒道出來。母親錯愕的表情和聽完後暴怒的動作讓馬倩意識道事情嚴重了,她慌忙拽住母親請求不要到學校去鬧,隻要換個學校把接下來的學業完成就行了。母親一把搡開了她,“這事你別管,我就不信討不回個公道,明天我就去學校找校長,沒個結果他們休想安生。”看著母親憤怒摔門而去,馬倩一屁股跌坐床上半天沒回過神來。
第二天母親開車帶著馬倩一同來到學校,車停在校門口,母親打開車門回頭叫馬倩下車,叫了好幾聲,馬倩坐在車裏動也沒有動,母親看著無奈地搖了搖頭,站在車門前一言不發靜靜等待。此時絡繹不絕的學生正擁向學校,這別開生麵的一幕不斷被定格成焦點。馬倩感到如坐針氈不得不下車低頭快步向班級走去。母親緊隨其後不過方向是辦公樓,她來到三樓校長辦公室,時間尚早便在樓道裏慢慢踱起步來。聽到說話聲,她停住腳步看著樓梯進口,王校長和教導主任說著什麼出現在視線裏,看到她,兩人同時一愣,她微笑著走上前說:“王校長,我是學生家長有些事情想找你說說,不知行不行?”“當然可以,”說著從兜裏掏出鑰匙把門打開並做了個請的手勢。待兩人坐下,她便把女兒在學校受到的傷害詳細地說了一遍。聽完她的講述,王校長沉吟片刻說道:錢老師就事情原因向我說過,他明確事情到此為止。再說像這種沒有任何線索僅憑兩張小紙條,任誰也沒有辦法辯明是非。今天你說的這些事情,我真的不知道,我這就給錢老師打電話讓他過來。電話打過沒幾分鍾就聽見走廊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接著是敲門聲。一聲請進,錢永斌推門而入,看到女兒班主任,馬倩的母親趕忙站起點頭示意,錢永斌微笑著回了一禮。事情在陳訴中慢慢變得無足輕重,而事情演變的後果已經完全脫離了人們的掌控。對馬倩(母親)提出的要求別說錢永斌了,就是王校長也覺得根本不可能兌現,問題似乎僵持起來。最後王校長做出讓步,如果馬倩繼續留在本校,學校會盡最大努力做好一切善後工作,如若不然學校將負責聯係本市最好高中;李銳公開在班級散播謠言,學校會令其做深刻檢討,至於其它的不能再深究。馬倩(母親)站起來說:你們想的可真簡單,如果是你的女兒在學校受到這種傷害,我不相信你會聽任如此安排。我的女兒好好得來到學校學習,如今弄得疑神疑鬼、精神恍惚、夜不能寐。我鄭重地告訴你們,我會到新聞機構公布這一切,再不行我將尋求法律援助。說完她轉身向門口走去。“請等一下,”王校長起身喊住她,今天你找我肯定是來解決問題的,你女兒還是個孩子,你這麼做無疑會讓她雪上加霜,我們都是成年人應該本著解決問題而來。錢老師教學多年,教學業績斐然那是有目共睹的,你就此事捅到媒體那裏,黑的、白的先不說,騷擾程度就會讓你腹背受敵,請問接下來的教案該怎麼進行,學生們的學習又將如何繼續下去。錢永斌接著校長的話說到:責任在我,我沒有把這件事處理好,希望您給我一次機會,到時依然不如您所願,您再行使您所要的權力如何?麵對錢永斌發自內心的表白,馬倩(母親)無力地低下了頭,她知道老師在心裏永遠是神聖的,沒有人想要去冒犯,即使有時候會讓你處境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