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在節日催擁下款款而來,輕風佛麵、綠芽初放,蟄伏多日的人們終於脫掉厚重棉衣,俏裝盈盈地融入春天的懷抱。當然,最熱鬧、最繁忙要屬學校門口,從學校大門有二百來米長距離擺滿學習用品,許多人手裏拿的各種輔導班印發的傳單見人就塞,有人看都不看隨手將傳單就地一扔,紙張踩在人們腳底下吱呀作響很是煞風景。時間不早了,前來報到的學生已寥寥無幾。馮雪不知今兒是怎麼了,起的挺早卻磨蹭到這會才急慌忙張地趕到學校,她低著頭快步向學校走去,人還沒到教室門口就聽到裏麵人聲鼎沸、熱鬧異常,她推開虛掩的門,看到李銳站在講台上口若懸河正說的起勁,馮雪的出現讓李銳張著的嘴愣是沒有發出聲音,他幹咳一聲接著說道:事情就是這樣,我說的句句真實,話音還沒落,人已走下講台回到座位上。“怎麼會有這麼卑鄙的人呢?真是看不出來,平時裝得多好。”同學們,你一言,我一語,更有甚者直指錢勇說:你小子也太不地道了,為了爭得第一名竟不惜做下如此卑劣行徑,枉費了我們學友一場的情誼。錢勇低頭望著腳下什麼也沒說,他不想申辯,既然事態已然失控就由它去吧!他隻是想不明白,王悅為何要這樣做。他不得不抬起頭將身體靠著椅背,痛在胸腔裏醞踉有火似的越燃越旺,他撫著胸口慢慢地從椅子上褪下去。
錢永斌離開辦公室向班級走去,還有五十米時卻聽見有人驚呼!快打“120”不要動他。錢永斌一個激愣快步衝進教室,學生已亂作一團、束手無策地圍聚著地上躺著的人,他分開圍聚的學生俯身把手搭在錢勇鼻息上,氣息微弱的幾乎沒有,他慌忙用雙手按住胸腔輕輕推壓,片刻工夫,錢勇身體輕輕抽搐了一下,隨即睜開眼睛。錢永斌長舒口氣,慢慢把錢勇扶起在椅子上坐下,他看著學生們說:“120”打過了?打過了,一會就到,學生們爭先恐後地說。很好,你們做的很好,現在都回到自己座位。他把手放在錢勇肩上輕輕撫著:你現在好些了嗎?一會“120”來了,我派兩名同學看護你,你母親我會打電話告訴你要去的醫院,不要擔心,不會有大礙的。話說就聽見救護車鳴叫著駛進學校,他吩咐兩名學生樓下迎迎,另外指派兩名學生收拾一下隨救護車一同護送錢勇去醫院。醫護人員抬著擔架衝上樓七手八腳把錢勇放上擔架,救護車鳴叫著駛出學校。
回到教室錢永斌站在講台上,一言不發看著就坐的學生,從前到後、從左到右,很快所有學生都不同程度低下頭,教室裏靜的讓人窒息。他估麼時候差不多,輕咳一聲算是活絡一下氣氛:今天早上究竟發生了什麼?我想在坐每位都比我清楚,我沒有追究誰責任的意思,錢勇突然發病肯定跟今早偶然事件有關,誰能說說究竟發生了什麼。沉默片刻,馮雪舉手站起來說:今早我來的晚,但事情起因由我而起,是我打電話給李銳,紙條的事也是我說的,錢勇今天被同學誤解、辱罵造成的身體傷害,是我不負責任的結果,我願承擔一切後果。她哽咽地說完,頭抵著桌沿不在言語。錢永斌環視著同學們用沉重語調說道:我對你們的做法真的很失望,你們學了不少知識,具備一定的鑒別能力,今天僅憑兩張小紙條就毫無來由地欽定始作俑者,這是一個受教者應該具有的品質嗎?還是那句話,我不想追究誰的責任,這件事到此為止,如果今後再有此事發生,不但我會追究,學校同樣也會追究。
料理完學校的事,錢永斌帶著班幹部去醫院看望錢勇。他們來到住院部三樓“308”室,推開門兩名學生和錢勇的母親正在病床邊守護,看到他們進來兩人迎上來接過水果和牛奶,錢勇的母親不住聲地連連致謝,這反讓錢永斌和同學們不好意思起來。王悅一直落在後麵透過間隙,她看到錢勇憔悴的麵容,眼睛眨了幾眨淚水才沒有奪眶而出,她低下頭左腳輕輕叩擊地麵,左手和著腳的韻律不住地攥動越來越快,直到她承受不了了。她深吸一口氣走到錢勇病床前,先問候了錢勇的母親,繼而表達對錢勇的問候。錢勇點了下頭表示感謝,隨即轉向其他同學有一句沒一句地閑聊,想著病房裏其他病人,他們逗留片刻便告辭離開醫院。出了醫院大門,王悅說附近有個親戚想拜訪逐告別先走了。離開老師和同學們,她一直往前走沒有目標、甚至沒有意識,淚水順著臉頰滴落在衣服上也渾然不覺,她的靈魂已飄離了這幅軀殼,回到那個曾有過的矜持、矯情、意氣風發的時代。
(我隻是個記錄者,讀者才是真正實踐者,你們把自己所思、所想投入到作品裏,那份感動令人敬念。我懇請你們的參與以及寶貴意見。切望!切望!切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