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8 如聚峰巒波濤怒(三)(1 / 2)

他們,或許真是最登對的。

“流年兄?”仗劍隻顧著給肌雪傳遞消息,如今才看到久別的成流年竟然也在這裏。

“仗劍。”隱去了心中的苦澀酸辣,淡去了臉上的憂傷,成流年微微一笑,笑得真誠,“別後的日子,常常想起你的簫。”往日見他腰間佩戴有簫,兩人各吹一首,以簫為媒,成了摯友。

若是流年不提關於簫的事情,甚至連肌雪也要忘記,忘記眼前這個沉默的侍衛,最善吹簫。

仗劍也是一笑:“我久未摸簫,譜也不記得了。久別未見,想必流年兄的吹簫的技藝更是日益增進!”

流年亦是一笑,卻是苦笑:“流年成日懶散,那簫也是蒙塵已久,就更‘沒譜了’!”

這句雙關語,把他素來謙虛的性格表現得淋漓盡致。

“你們這時候談簫啊譜啊有什麼用,講些有譜的東西才實在啊!”忘兒在外聽著實在著急,上前對仗劍他們就是劈裏啪啦一頓嚷嚷,“現在司空穆寒雖然讓全軍後退三十裏,但是我們怎麼拿那個煉鋼術給他?若真是拿給他了,南齊知道了怎麼辦?還有……”

肌雪阻止忘兒的急躁表述,道:“忘兒,此事急也沒用。你且去張羅張羅我們的午膳,我們會討論的。”

肌雪雖然也急,但也知道這些事情還不到千鈞一發的時候,也不必急於一時,反而大家靜下心慢慢談論,反而可能有意想不到的結果。

盡管不是很情願,忘兒歎口氣,還是乖乖地去廚房張羅膳食。

看著關門後漸漸遠離的暗影,流年謹慎地問:“她沒有問題?”其實剛開始肌雪安排她在門外,他是沒有這個疑問的。對於肌雪的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他是知道的。但是,剛才肌雪說到了她身邊有間諜,而還未查出是誰,所以流年不得不謹慎起來。

“她?”仗劍聳聳肩,“最多是東尤餘黨,或許是北箌間者,和南齊應該沒有半點關係。”言語中對她是放心得很。

“忘兒和毒岩我是不擔心的。他們此次和我一起,純粹是毒岩對我的病非常著魔,而忘兒是哪裏都要跟著毒岩的,而且或多或少因為我的關係,司空穆寒並沒有對毒岩怎麼樣,他們還是很念我的恩的。”

“話雖如此,也不能太過鬆懈。”流年還是不夠放心,“仗劍,你認為這間者最有可能是誰?”

仗劍起先是一怔,顯然沒有想到流年會這樣問自己,看了肌雪一眼,才道:“我真的不知道是誰。生生死死都這麼過來了,也不是單純的友誼,都是生死之交,不太可能出現間者。”仗劍好看的眉打成一個結,“我一直不覺得誰可疑。若真要說可疑的話,就是……前些日子莫邪的突然離開。但我也不認為他有問題。”

“不是他。”肌雪很肯定地否定這個觀點。

流年和仗劍都看向她,不明白為何她這麼肯定。

“若是他,被綁架的就不是錦澤而是我。若是他,南齊根本不需要通過我來要那煉鋼術,莫邪直接都可以取得。若是他,他不會等到北箌做大了,到今日才動手幫助南齊。論謀略,論膽識,他是眾人之最。”肌雪很少評價人,更是很少親口去誇別人,此次對莫邪的評價,不僅是肯定的,還是讚賞的。是至高評價。

“那麼,究竟是誰?”仗劍有些懊惱,眾人都是,卻又都不是,真真讓人心煩意亂!

“眾人已經知道公主察覺出間者一事,想必短時內也不會有太大的活動。我們也不必太過糾結此事,以免影響內部穩定。”一味的猜疑隻會讓眾人不安,流年深知疑心的危害。

“關鍵是此次和南齊談判,因為間者,我的一舉一動將會非常被動。”一著不慎滿盤皆輸,到時候錦澤的安全,誰來保證?

“難道我們就沒有別的辦法把他給揪出來?”仗劍雙眼一亮,“小姐,可不可以設計一場戲,我們來個甕中捉鱉手到擒來?”

流年也看向肌雪,也讚同仗劍的建議。

“你們容我細細想想,看看如何設計才是。”肌雪何嚐沒有想過仗劍的“甕中捉鱉”的計謀,可捉鱉容易,關鍵是如何引君入甕。才想繼續談論,卻聽門外幾聲敲門聲,沉悶的“叩叩叩”。

三人對看一眼,仗劍最先起身,打開門,是一位傳令兵。接過他手中的信,仗劍便示意讓他離開。

重新關上門,仗劍才把信交給肌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