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莫邪的信。”肌雪看著信封上端正的小楷,邊拆信邊道,“他離開了那麼些時日也不知道有什麼消息。”
展開信,肌雪一目十行瀏覽完後,便是一臉深思的表情。
“什麼事?”流年看她愁雲慘淡的樣子,便知不是什麼好消息。
“他說屢次去探都探不得錦澤的消息。”若是莫邪都探不到消息,那麼換作其他人就更不可能得知如今錦澤的情況了。
“還有什麼沒有?”仗劍知道,僅僅是這樣無用的信息,不值得莫邪千裏迢迢送這封信。
“他說,玄太子身邊似乎有個軍師,玄太子對那人言聽計從。至於那個人的身份,非常神秘,相貌姓名性情均不詳,還說南齊這潭水深得很,讓我務必步步謹慎。”肌雪重新把信折好,塞回信封。
“軍師?從來沒有聽過玄太子身邊有什麼軍師啊?”流年不解地道,“流年在南齊雖待得不久,對南齊還算是有些了解的。玄太子是個挺武斷的一個人,雖有十來個天下皆知的軍師,也隻是偶爾參考他們的意見而已,哪裏冒出一號人物,能讓他言聽計從?”
“他身邊有這麼多軍師?”肌雪原不知道這個信息,“他們才華如何?會不會是其中一個?”
流年搖搖頭:“那些軍師或多或少流年都接觸過,個個熟讀兵法,深謀遠慮,是能人誌士。但流年不覺得他們中能有一個,可以讓玄太子言聽計從。就單單錦澤這件事來看,玄太子顯然就是聽了那位軍師的意見做的,可見那位軍師很有可能是和我們這邊的間者有關聯的某人。”
“你是說那個軍師和間者是有關係的,說不定他們認識?”仗劍想想也是,道,“也就是說找出了間者,就知道那個軍師的來曆。或者說找到了那個神秘的軍師,我們也就知道間者是誰了!”
“看來我們得兩邊突破才行。”流年道,“莫邪他那邊一定會追查那位軍師,而我們這邊,也好好籌謀如何找出那個間者。”
“恩。”肌雪點點頭,“另外,司空穆寒既退兵三十裏,南齊那邊看了我的信相信很快也會有反應才是。隻要他們肯談判,我們也就主動許多。”
“還有北菿方麵,公主想怎麼做?”流年知道,司空穆寒既然能夠對肌雪信任到如此地步,也不是完全盲目的。說不定北菿方麵也已經采取著行動了。
“他……”肌雪抿了抿嘴,“他最善謀略,在形式不明朗之時不會對南齊有所行動,尤其現在是冬季,這雪還不定到什麼時候又會再下,對於行軍用兵都非常不利。後退三十裏的話,剛好讓士兵們安營紮寨,修身養息。他恐怕一時半刻也不會有什麼大動作。”
“北菿的情報力量向來強大,我們可不可以利用司空穆寒,了解更多南齊的信息?”仗劍雖然不是很喜歡司空穆寒,卻還是提出建議。
成流年沉默地看了眼仗劍,沒有發表任何言論。肌雪扯了一抹淡笑:“我的出走很多人都以為是我和他長期矛盾積壓鬧翻了,不然也不會有謠言說什麼‘寒露之變’。如今他又後退三十裏,不知道實情的人還可能以為是我施了什麼計謀讓他受挫才後退的。對於我和他之間究竟是愛還是恨,南齊一定要先有個判斷。所以和北菿之間維持目前不遠不近的現狀,對我們和南齊的談判才更有利。”
“南齊不隻是想要煉鋼術嗎?”仗劍有些不是很明白。
“比起煉鋼術,若是可以,南齊更想要的是紫宸星。”天下有多少人把北菿統一三國的努力,歸功於歐陽肌雪是帝妃的緣故,成流年不得而知。但是,他可以肯定,所有人都認為,僅僅是司空穆寒,沒有歐陽肌雪,北菿不可能短短時間內取得如此輝煌的成績。
不管這樣的想法對司空穆寒公平不公平,輿論就是這樣,無條件地站在了歐陽肌雪的那一邊。如此,則不難怪南齊對紫宸星也是虎視眈眈。尤其是在這樣最後一搏的時刻,誰不想鼓舞士氣,獲得民心?
“沒錯,南齊抓錦澤來要挾煉鋼術,不過是為了讓我離開北菿。若是有了煉鋼術,又有了紫宸星,南齊和北菿之戰的結果,就更撲簌迷離了。”肌雪歎道,“南齊是一定會和我談判的。”她已經把自己當成誘餌放在他們麵前,他們沒有道理不垂涎三尺。
“如此最好!”仗劍已經等不及了。
“如此最好!”仗劍已經等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