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7 如聚峰巒波濤怒(二)(2 / 2)

“而且無論是兵力還是國土都三倍於南齊,何況北菿還有一個能征善戰謀略無雙的皇帝!比起那隻會使用卑劣手段綁架別人的陰險小人玄太子,司空穆寒更加有帝王之才,是嗎?”

“流年,我……”麵對流年的咄咄逼人,肌雪一時無語。

“對了,流年還忘了。若是加上預言能夠統一定康的紫宸星的支持,那麼這場戰事北菿更是勢如破竹,牛耳在望了!”

“我……”

流年再次打斷她:“即便是這樣,公主還是認為,支持北菿,隻是因為天時地利人和這些所謂的因素麼?”在流年看來,這些都是冠冕堂皇的借口!

流年的話,逼著肌雪不得不承認自己潛意識裏的東西。雖然她極力不想去承認,卻不得不承認的事實:她潛意識裏就直接選擇了支持北菿。不為別的。隻因為,她愛那個男人,所以想為他圓夢!

良久,肌雪才道:“沒錯,還有一個原因。我愛上了他,司空穆寒!”才會這樣,想也不想,直接選擇他,直接選擇北菿。

我愛上了他,司空穆寒!

一句話,如雷轟頂,擊得流年踉蹌幾步,不可置信。可他又有什麼不可置信的?他不是早就猜到了這個結果,甚至剛才一再逼她,不就是為了讓她說出實話嗎?怎麼如今她說出了實話,他又情願她沒有說出來?

看著她墨色眼中的認真,就像翻滾燃燒的油火,突然濺出來,燙得他眼睛發疼。他不得不轉過身,不去看她,不去看她眼中的認真。

“既是這樣……公主在信中,把決定告訴他……了?”

肌雪忽略了流年音線的不穩以及他努力克製地不斷續,把信的內容告訴他:“沒有。我隻寫了一句:欲得煉鋼術,後退三十裏。”

“他也知道鋼?”流年懷疑,肌雪還有什麼是沒有跟司空穆寒說的。

“嗯。”肌雪走近流年,“遲早都會知道的,又何必瞞他?”她不想讓彼此再生猜忌,越多的猜忌隻會帶來越多的問題。

而這句話在流年聽來,又似在幫司空穆寒說話。他重重地歎口氣:“僅是這樣一句話,他就能輕易退兵三十裏?”

這麼一問,肌雪的眼色頓時黯淡下來。

的確,司空穆寒又憑什麼隻因她的這一句話,就改變南下的腳步?三天了,信也發出去三天了,還沒有任何消息,是不是意味著他不讚同?

無論在哪方麵,處理前朝的政事還是後宮的紛擾,司空穆寒都從不因為別人而輕易改變自己的想法。沒有人能左右他的言行。莫邪的情報曾這樣評析他。

所以,他看到了她的信,依舊無動於衷嗎?

“如果他不退兵,南齊那邊怎麼辦?”看這情形,司空穆寒似乎是不可能退兵的。所以流年不得不為肌雪捏把汗。

“我……”剛想說什麼,卻聽門外忘兒急急道:“小姐吩咐了不能進!”

“我有急事!”聽聲音,竟然是仗劍。

“是仗劍嗎?快快進來!”仗劍這幾日一直負責傳送消息,這次回來,一定是有什麼重要的消息。

飛快地推開門,仗劍幾步到肌雪麵前,抱拳道:“稟小姐,有消息稱,北菿大軍正全線後退!”

“你說什麼?”肌雪不可思議地問仗劍。

“北菿大軍從今早開始,便全線後退,據說是退三十裏!”

全線後退三十裏!肌雪和成流年麵麵相覷,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司空穆寒,你竟然……酸甜苦辣的味道突然齊齊湧上心頭,肌雪不知道自己該如何言語。沒有人能左右言行的他,因為她,全軍後退三十裏!

當成流年聽到這個消息時,也是異常震撼。不過震撼隻是一刹那,他便笑了,盡管心中十分苦澀。

歐陽肌雪和司空穆寒,即便是隔著距離,即便是隔著空間,甚至是隔著人心,他們還是選擇了相信對方!她的心已經選擇了他,而他的行動,也證明了她的選擇是對的。這種信任,在某種程度上,意味著他成流年的徹底沒戲。那顆埋藏在深處,為她而跳動的熱情,無論如何燃燒,永遠都不能和司空穆寒比上一比了!

這場感情的仗,成流年輸了。卻輸得心服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