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故事說到這裏,司空穆寒喝了一大口水,然後定定地看著肌雪邊聽已邊吃完。
“這麼說,是丞相的孩子?”肌雪淡淡問。
每次見舟宜,他都是一副表情,不曾變過。一路來北菿,在行宮,在路上,甚至在瀾蒼江救了自己,他都是一副波瀾不驚,寵辱不受的樣子。
本來,和數十位其他北菿將軍一樣,他除了擁有琥珀色的眸子,略略冷淡了些,倒與常人無異。可為何她一對上那眸子,那眼神,心裏便有一種奇怪的感覺?
這種複雜的情感,是因為那日倒在他懷中,他身上那般令人安定的高級乳香的緣故?
他那樣子的性情,那樣子的傲氣,不是一個窮村子裏出來的愣頭青年該有的。
還不知道他的故事背景之前,她還以為他是哪個霸氣將軍的後裔,才承襲了那股西風烈馬一般的傲氣。
可如今聽完了他的故事,說是他那傲氣,是承襲了丞相的基因,她是萬萬不相信的。畢竟已經十幾二十的中他,不在舟楫身邊長成,相貌遺傳說得過去,傲氣不是能夠遺傳的。
他骨子裏的那份執著,與傲氣,究竟是因何而存在?
司空穆寒看著眼神忽明忽暗的肌雪,聳了聳肩:“誰知道呢?興許是,興許不是。”
反正月兒已死,便是死無對證。真相如何,已經不重要。
“何況丞相在那之後一年,也離世了。身世之謎,解與未解都一樣。”何況舟宜也不是計較出生的人。
“我隻是好奇,他知道你騙了他之後,怎麼還肯做你的將軍?”他有的傲氣,並不允許他屈尊於人下。
“若是我想要的人才都攬不到身邊,我又何必做那個位置?何況舟宜雖說不計較出生,也未必是丞相之子,卻接受了丞相臨終前的告勸,讓他發揮所長,助我一臂之力。”司空穆寒笑著,“這也算是我的福氣,得到了這樣一個良才。”
肌雪抿了口水,也點頭表示讚同:“這幾次打仗,我瞧著舟將軍的才幹,與墨將軍不相上下,兩人倒是想像。”
說起墨靖褚和舟宜,司空穆寒倒也是讚不絕口:“他們兩個,我原想不到能夠配合如此默契。在東尤之戰中,其他北菿的將領和原中宣帥才合作的,唯他們兩人合作最無間。兩人也算是遇到知己了。”
司空穆寒繼續道:“墨將軍雖說比舟將軍年紀大一些,卻也是愛恨分明,對上對下賞罰分明。若是欣賞對方,便不論資格大小,年齡如何,都是愛護有佳。而舟將軍也是將帥之才,君子之資,墨將軍豈有不欣賞之理?何況舟將軍亦是性情中人,為人雖說冷淡,對墨將軍想必也是向往已久,兩人自然是對上了眼。”
“我想,他們如此合作無間,概是因為他們都是心無雜念之人。”肌雪的眸子略略淡了些,目光有些遙遠,“合作,最忌諱的是不信任。一旦兩人相互猜忌,合作便困難重重。舟將軍一心想著如何贏這場仗,而墨將軍一心想把我從離太子手中救出,雖說是目的不一樣,可過程必須要兩人一致。他們的目的太單純,自然不會去想其它立場,國別等等……自然,合作無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