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麼一問,倒是讓肌雪想起莊子“子非魚安知魚之樂”的典故來。不過她沒有說,隻是掙開他的手,往躺搖椅上坐去,“你喝過的未必是我喝的這種湯藥。”
邪魅的笑爬上司空穆寒俊逸的臉,“此言差矣,我喝過的正是你喝過的。”
別了別嘴,肌雪總覺得繞在這個話題上有些危險,便叉開話題,“你用過晚膳了麼?”
“還沒,這麼一說肚子是有些餓了。”司空穆寒拍了拍掌,讓人傳膳。“愛妃怎麼不問朕為何說喝過你喝過的藥?”司空穆寒似乎有不肯罷休這個話題的意思。
肌雪歎口氣,便順著他的意思,問:“那麼請問究竟是為何這樣說呢?”
司空穆寒賊笑地湊前,和肌雪一起親密地坐在椅子上,惹得這搖椅一前一後地搖晃,“你病著的時候,進不了湯藥,是朕渡藥與你。如此說來,朕也算你的救命恩人了!”說著親昵地摟過她,用他的額頭磨蹭著她的額。
桀驁的眼把她墨眼裏的一絲窘迫和害羞看在心底,臉貼著臉,他勾起嘴角,“愛妃用的是什麼香?如此沁人心脾……”如此撩人,讓人忍不住又想……
肌雪怔怔道:“不曾用什麼香啊……”因為前幾日病著,她並沒有佩戴任何香囊之類的物品。
“是麼?”司空穆寒把頭深深埋進她的發裏,然後枕在她瘦削的肩膀上,低笑道:“像是花香又不似。想必是愛妃身上自帶的獨香,朕不曾聞過這種味道。”
這無心的話一出,肌雪便一掌推開他,下了搖椅,背離他站出足足四五步之遙,麵無表情道:“笑話!你就是聞過後宮三千佳麗身上的香,也未必聞過這天下女子身上的味道,說我身上的是獨香,我怎麼擔當地起?待他日哪個美人身上也有你聞不出味道的香,皇上又要再說她有獨香麼?”
司空穆寒起是一愣,後是一笑,“愛妃吃醋了?”
肌雪臉一紅,又剛好站在燭台下,燭火映照著她的臉更是酡紅一片,但她還是死撐著,“誰吃醋了?我肚子餓著呢,什麼都還沒有吃!”
剛好看到宮女太監們已經張羅好晚膳,便徑直坐下,拿起碗筷,獨自吃了起來。肌雪此刻非常地懊惱,雖然有心順從與司空穆寒,卻不想剛才確實是直覺地醋意橫起……
司空穆寒見她吃醋,心情大好,上前坐在飯桌前,接過太監傳來的筷子,微笑道:“怎麼今晚煮了蝦卻不呈上?”
太監一愣,“稟皇上,禦膳房今晚未曾做蝦,皇上要是想吃,奴才……”
司空穆寒笑笑地指著肌雪又羞又惱又氣又急而酡紅的臉說:“那不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