肌雪看他指著自己，瞪了他一眼，徑直吃飯。
司空穆寒還想說什麼，見書浣進來，沉住了臉上的笑意，“既是德妃的貼身宮女，怎麼一個晚上看不到人影？”
書浣張嘴想說什麼，看了看肌雪，才道：“剛才去給公主端藥，散人說他會送來，奴婢想著公主晚上可能要在鳳凰殿就寢，就去宣室殿拿公主的衣裳過來。”
司空穆寒聽了還覺滿意，沒說什麼。夾了一道菜給肌雪，“這是中宣禦膳房的舊廚子做的菜，你應該會喜歡的。”
看著碗裏的飯菜，墨眼濃鬱成一片漆黑的雲霧，待想看清裏麵有什麼時，她垂下了眼簾，教人無法再看清裏麵的究竟。
接著，墨眼抬起，裏麵泛著些許淚光，“這些飯菜，不知道還能吃多少次。”
此話一出，司空穆寒眼色一頓，隨即笑道：“愛妃要是想吃，隨時都可以讓禦廚做。”
肌雪扯了一個讓人心疼的笑，“如今我已經是你的妃子，遲早要跟著你回去北箌的皇宮，難道就為了幾個菜，還把這邊的禦廚帶過去麼？”
“這何嚐不可以呢？”司空穆寒笑道：“隻要愛妃願意，就是十個八個禦廚待會北箌也是可以的。”
肌雪看了他一眼，“若我不止喜歡這裏的禦廚，還喜歡這裏的宮女太監，喜歡這裏的宮殿，喜歡這裏的花草，你也原樣地把它搬去北箌皇宮麼？”
司空穆寒挑起眉，“若是愛妃執意要如此，朕為博紅顏一笑，蓋個宮殿還不是一句話的事情。”
肌雪已知司空穆寒不過是戲言，卻依舊刁難道：“若我還喜歡這裏的空氣，這裏的花香，這裏的雪，這裏的風，你又如何？”
司空穆寒放下筷子，走到她背後，擁住她，“朕會吻你，把你吻到天昏地轉，分不清自己身在何處，如此，便顧不得刁難朕了。”
他說話的時候親密地貼著她的耳朵，氣息不斷地噴在她的耳後，惹得她頻頻縮肩。瞥了一眼太監宮女們，他們都識相地別過了頭，隻有書浣直直地看著他們兩個，眼裏似乎燃著憤怒的火焰，在遇到了她的眼神後，低下了頭。
肌雪用手輕推開他耳邊越發放肆的磨蹭，“我吃飽了，出去走走，你慢慢吃罷！”說著，飛快地起身走出殿外。
司空穆寒微微一笑，從書浣手裏奪過厚白狐披風，跟了上去。像是想到什麼，回過頭對一群太監宮女們道：“誰也不許跟上來。”
既是飯後散步，他當然要好好和佳人一起，遊逛一下這月色下的中宣皇宮。不，是朕的皇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