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流浪都市(2 / 2)

小斌到早點攤買了早餐。通過這幾天的曆練,對吃飯小斌可以說是很有心得。一般早餐時最實惠的。即使再不濟早餐也要吃飽。用五元錢也能把肚子弄得舒舒服服的,吃一餐定能頂兩頓。饅頭雖好也不能買的太多,多了會變質。

看來生活的磨難並不一定都是壞事。如果是在幾天前,把自己一個人丟在一個茫茫的大都市,就是哭爹喊媽,也不足以排遣內心的恐懼。至少現在自己可以從容應對,大腦還能想想自己怎麼才能活下去。

太陽已升的好高今天的熱浪比昨天更要命,地上的熱氣像是蒸汽似的直往外冒。真想找一池塘好好洗洗。南京雖說是江南水鄉,這樣一個地兒還真不好找,近處的有水的地方到處都是人,長江邊有感覺好恐怖。更讓人擔心的是,萬一被人誤認為是投江者反而更糟。

李曉斌在人群中漫無目的遊蕩。怯怯的目光晃過無數人的臉:白的、黃的、黑的,還有和自己一樣黑裏帶黃的。當他的目光和一個一個與自己境遇差不多的小男孩相遇時,內心頓生一種久違的親切感,南京之大真有和自己一樣的落魄者?心中又燃起些許自信,隨著滾滾的人流,李曉斌繼續著自己艱難的旅行。

穿行在高聳如雲的塔樓之下,李曉斌感受了自己是多麼的渺小!看到路人紛紛向他投來鄙夷和懷疑的目光,他又感到自己是如此的可憐。就像是腳下漂浮的方便袋,人們都厭惡的躲開。

小斌恍恍惚惚中,他來到一個小區外的一棵大樹下,迷迷糊糊的睡著了。好累。感覺就連身上的毛細血管也在大口的換氣。

睡夢中他回到了學校,校長和老師像是歡迎英雄般的迎接他。他什麼也不說,先到學校食堂去填飽肚子。食堂師傅笑吟吟的給他滿滿一碗,發著芳香的菜肴堆得像是小山。他一口氣就吃得精光,體內又有無窮無盡的力量。

“小夥子,怎麼在這睡著了?”小區保安推醒了正砸吧著嘴巴的小斌。現實還是那樣殘酷,再不走就會被當作小偷抓起來了。

李曉斌連滾帶爬的起身。腦袋木木的,好象是件組裝品。他現在不想去請求救助,也不想去杭州,爸媽看到他這樣子會傷心的。

太陽升的老高。大地好象是蒸籠一般,李曉斌感覺是無地可鑽。下一步到哪裏去呢?

李曉斌在南京落難之時,學校的日子還真不好過。校長帶著學校一般人四處尋找,就連是附近城鎮的網吧,遊樂廳都翻了過底朝天。小斌的四鄉近鄰凡是能跑能幹的幾乎傾巢出動,把附近的山塘、池堰撈了個遍。還是不見李曉斌的蹤影。要命的是小斌的父母從杭州趕回,坐在學校向校長要自己的兒子。班主任周老師更是可憐巴巴,像個小媳婦一樣鞍前馬後跟著,連大氣都不敢出。什麼晉級,評模都不敢想,就是眼下這一關就難過呀!

校長這幾天更是熱鍋上的螞蚱,全然沒有平日裏在教師麵前的威風。光是給上級領導端茶送水,陪笑臉都忙不過來。現在什麼升學率都是次要的,出了安全事故就要一票否決,那頂烏紗帽就保不住了!

太陽快落山時,李曉斌來到一個小湖旁,餘輝灑在樹梢上,卻怎麼也勾不起自己美好的遐想。他想起來學校和同學。他現在很苦,但他知道學校的同學也不會好到哪裏去。快中考了,同學們在夜以繼日的忙碌吧,老師們在為那可憐的升學率而大傷腦筋吧?也不知道學校和爸媽是不是在到處尋找自己?他一狠心,絕不和他們聯係,讓他們找去吧。

李曉斌下了很大的決心,要看看自己在這個陌生的城市到底能堅持多久。晚上睡覺的問題他現在是不操心了,大地是不會嫌棄他這個流浪兒的。那麼明天呢,兜裏就剩5元錢了。他心中有幾個計劃,其中就有一個是給餐館做洗碗工。在學校就聽說好多中國留學生到西方國家作這工作,邊打工邊學習還不要家裏花錢,不知南京城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