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千鈞一發的生死之際,那本絕不應該出現在場中的三尺劍鋒,竟是不知在何時已是陡然出鞘,劍鳴破空,響遏行雲。
隻見那先前還四散飛舞在江修遠周身之外對其張牙舞爪的致命刀網,轉瞬之間,已是被那突如其來的劍光絞殺的支離破碎,蕩然無存。
日上三竿,時值正午,熾熱的陽光,筆直的射入高聳的祭台,映照在每一個在場之人的臉上,長刀反光,寒芒耀眼。
但是場中眾人卻皆是無心顧暇這刺眼的陽光,一個個都是神情凝重的定睛望著場中那瞬間四濺飛舞而起的火花之後,再度歸於的平靜。
“你的劍,本不應該能出鞘才對。”
石邃長刀緊握,語帶疑惑。
“你的刀很厲害,我也本以為自己會喪命在你剛剛的那一刀下,但或是這天還不容我死在這吧。”
江修遠的語氣還是如之前那般平靜,神情淡然不帶有一絲死裏逃生的喜悅,右手悄無聲息間再度握在了劍柄之上。
“一派胡言。”石邃雙眸死死的盯著那已然被江修遠握在了手中的三尺寒芒,他實在是想不通為何這柄利劍竟能在那種形式下無聲無息間奪鞘而出,另得在場眾人,無一人有所察覺。
沉思良久,呼的石邃隻覺自己的腦中好似有一道閃電擊過,口中突兀的大聲的叫道:“你可是想清楚了?”
語氣間竟不知為何的滿是憤怒,弄得旁觀的眾人也皆是感到一陣莫名其妙。
“你的刀不錯,可有名字。”
江修遠就好似是全然沒有聽到石邃之言一般,自顧自的說道。
聽到江修遠口中之言,那原本滿是怒容的石邃臉上卻是不禁升起了一股詭異的色彩,道:“有,我喚他做宰羊刀。“
江修遠道:“何解。“
石邃道“顧名思義,這把刀是我專門打造來宰羊用的,特別是那些不知好歹的兩腳羊。”
江修遠沉吟了片刻,道:“我記得世間但凡為羊者,皆是四腳,何來這兩腳之說。”
江修遠此話出口,隻見石邃臉上詭異之色更是濃重了幾分,大笑道:“哈哈哈,怎麼沒有,不過是你孤陋寡聞罷了,我告訴你這兩腳羊可比尋常的四腳羊有趣的多,也好吃的多,特別是剛剛成年的母羊,味道更是其中極品。”
江修遠道:“難道這是戈壁沙漠上特有的物種?”
“不是,這東西可不在沙漠裏,而是在…”話說到這,石邃話語突然一頓,就好似那酒樓中的說書先生在講道故事高潮時慣用的伎倆,借此吊足聽眾胃口,繼續道,“…這中原大地上。”
江修遠道:“你指的是。”
石邃繼續解釋道:“那些兩腳羊可了不得,不僅一隻隻能口吐人言,甚至就連穿著打扮也是與常人一般無二,隻不過一到為難之際,便會一個個暴露本性,似羊般四散奔逃,任人宰割。”
“這個名字不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