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石邃之言,縱是江修遠也不禁是眉頭微皺,然口中仍是未作絲毫爭辯。
若將此時的江修遠換做當今武林中任何一個能講得出名號的青年才俊,怕是還未等石邃此話說完,便已是被氣的渾身發抖,不顧一切的拔劍上去與之廝殺搏命了。
可偏偏此時站立在石邃對麵,聽到此番話語的人不是別人,是江修遠,是那個曾在國破家亡,屍骨成山之刻,還在醉月軒尋歡買醉,遭萬人不恥的江修遠。
江修遠隻是好似無奈的搖了搖頭,右手緩緩抬起,劍尖直指石邃,語氣平和道,“出招吧。”
石邃沒有動,隻是大聲道:“我再給你一次思考的機會,你可真的想明白了。”他先前的一番言辭本就是為了激怒對方,但顯然完全沒有達到他心中原本預計的效果。
“恩。”
江修遠簡短的回答,消磨掉了石邃心中最後的一絲耐心,那早已存積已久的怒火,終是如火山般爆發了。
“既然如此那你便去死吧。”
石邃口中之言入耳的瞬間,宰羊刀也是緊隨其後如約而至,呼嘯的刀鋒貼著江修遠額間發梢而過,帶起的狂風狠狠的拍打在他的臉上,宛若針紮般刺痛,逼得後者隻得寒芒微閃似靈蛇般,在猛烈的刀光中閃爍遊離,勉強抵擋。
“我最後再問你一遍,想清楚了沒有。”石邃如悶雷般的吼聲,在江修遠耳邊炸響,振的其耳膜生疼。
“恩。”江修遠口中仍是如之前般肯定的回答,短短的一個字出口,就好像是遊離在生死邊緣的旅人,丟掉了自己手中僅剩的救命稻草,他就那樣靜靜的站在那,和他手中的那把劍一樣,安靜若處子殺氣全無。
而下一刻,他手腕突的猛然運轉起來,毫無絲毫的預兆,八道劍光已然在瞬間刺了出去,劍光閃耀若毒蛇,皆是瞄準的對方周身要害。
劍光飛速極快,片刻間便已臨身,然而麵對江修遠瞬間擊的致命劍光,石邃卻是好似全然沒有看見一般,鐵塔般高大的身子此時就像是一塊巨大的磐石不動絲毫,手沒動,腳沒動,手中的刀也一絲沒動。
而一旁的歐陽詢看著場中江修遠右手所施展出的劍法,也是略有無奈的搖了搖頭,眼神中似有深意。
而就在八道劍光即將臨身之時,第九劍已然自江修遠手中刺出,九道劍芒,彼此交織閃耀,將石邃身籠罩而去。
“混蛋,你…小看我。”石邃咬牙自語了一句,話落手起,一刀揮出,便將江修遠之前睥睨的劍勢在瞬間瓦解,閃耀奪目的劍芒也在片刻間化作點滴,歸於虛無。在這一刀揮出的那一刻,就好像天地間所有的物體都已在瞬間消失,隻剩下了這一把刀,一把所向披靡的刀,一把能將世間萬物斬斷的刀。
這一刀揮出,在場所有人心中都已是知道這場比試江修遠必然落敗,於是陣陣喧嘩之聲陡然在場中爆發而出。而對於歐陽詢與中年男子來說心中更多的可能都是無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