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越聽清女兒的低喃,心裏也一陣酸楚。伸手替心寶擦擦額頭上的汗珠,輕聲安慰著:“不怕啊寶寶,爸爸媽媽都在,不怕的。”
心寶已經痛的沒有力氣,人也混混沉沉的,隻是哭嚷著“悠然,爸爸媽媽,把悠然哥哥找來……”
鷗女士這會兒也看了悠然回來,紅著眼睛進到病房。一見女兒吵吵著要悠然,又捂著嘴出去了。
女子第一次生產都很受罪,心寶這一痛就痛了七八個小時,可宮口才開了不到二指。林清越夫婦實在不忍心,幹脆商量著上鎮痛棒。
心寶在陣痛間期居然還有意見,說什麼也要自己生,說什麼體驗完整的生產經曆。好不容易進了產房,許久之後又傳來壞消息,胎位不正要進行手術。
大家在手術室外焦急等待,覺得那煎熬似乎沒有盡頭。突然隨著開門聲,一聲嘹亮的啼哭傳來。
“生了生了!”歐心蕾哭倒在丈夫懷裏,這外婆當的,比她當年生心寶可揪心多了。
林清越也激動得兩眼含淚,邊點頭邊說:“好,好,我得趕緊告訴老師這個好消息!”說著就拿出手機。
歐心蕾一抬頭拍了他一下:“還不知道男孩女孩呢!”
“對,對,男孩女孩?”林大教授這時候是高興得沒了主意。
“恭喜伯父伯母,是男孩!”
“哈哈哈哈,好,好,男孩,我們的外孫——好!”林清越笑著笑著就流出了眼淚,這一天他們失而複得心愛的孩子,迎來了新的小生命,太精彩太豐富,美好得有點不真實。
新任媽媽和寶寶一起出來的時候,媽媽還沉睡著,寶寶哇哇大哭幾聲後趴在媽媽胸口乖順地吧唧著小嘴。
護士說等心寶醒來就能試著讓她開始哺乳了,不過由於剖腹產傷口疼,遲幾天也可以,看產婦恢複情況而定。
母子倆被送到病房,一行人跟著這安睡的兩人,都小心翼翼不出聲響,怕擾了他們好眠。
晚上8點,護士站突然響起尖銳的報鳴聲。
值班護士趕到病房,隻見剛剖腹產的新媽媽緊閉雙眼口吐白沫,伴隨四肢抽搐,陪護的中年美婦人心疼得滿臉淚水,卻力保鎮定地分開女兒的牙齒避免她咬到舌頭。
護士立刻上了呼吸機,呼叫醫生過來搶救。
於是,心寶出了手術室不到4個小時還沒從麻醉中醒來,就再次被推了進去。
接下來的時間對歐心蕾來說就是煎熬,她當年生心寶很順利,從來不覺得女人生孩子是走鬼門關。但現在見女兒這樣,真是心疼又惶恐。生命的繼承和繁衍,原來有時真是以生命換來的。
林清越剛剛上樓,接到電話時嚇得立刻站了起來,“什麼?!心寶被推去搶救了!”說著就趕緊出了病房。
不知是他聲音太大還是巧合,在說到“心寶”時,病床上的賀悠然又顫了顫睫毛。
林清越到樓下與妻子彙合,也打電話給段宇淳,段正好在值班,立刻趕了過來。
“沒事,可能對麻醉劑過敏,不要慌。”段宇淳臉色凝重地安慰兩人。
不一會兒醫生出來了,人搶救過來了,暫時還沒醒。究竟是麻醉劑過敏或是子癇,還需要確診。
段宇淳走過去和醫生討論起來。
林清越夫婦見女兒被推了出來,顧不得詢問醫生,隻守著心寶身邊,和她一起回了病房。
同一時間,樓上的賀悠然也睜開了眼睛,嘴裏喃喃念著:“心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