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君說的不錯,就算我們三個部落加在一起也未必有瀾馬部一半的兵力。但我們三部所處的位置卻是致勝的關鍵。”趙長椿挽起了長袖,指在了碩大的羊皮地圖上,他雖是文人卻在右手拇指上佩戴了一枚青銅的扳指。
“瀾馬部的大帳位於天拓海峽以南四百裏的新城“新都”,在這裏建城是一種安全和危險兩存的。當時建城的人以天拓海峽為背加上哪裏地勢高蹺形成了一道易守難攻的絕地。但其中也有極大的破綻!”
“我也曾聽說那是一個東陸人為瀾馬部所建,王城距離海峽四百裏,城外分兩處十分寬闊的峽穀,若是東陸來犯能以最快的速度率騎兵進行攔擊,就算是城破還可以利用蠻族善騎的優勢向草原深處奔逃。”
趙長椿指著新城所在的位置點頭說道“確實如此,但這個方法有一個極大的漏洞。若是新城北方的九煵,南方的沙池和東方的河陽一同進軍,他便陷入了一個死地!這也是瀾馬大君為什麼縱容那些王爺不斷侵蝕沙池和河陽這樣小部落土地的原因。因為他們害怕自己能作戰的土地太過狹小沒有辦法對抗來自草原內部的敵人。”
“這些你是怎麼知道的。”赫都罕不由對這個書生模樣的年輕人起了一些敬畏之心。
“因為建造新城的東陸人是我的老師啊哈哈。”趙長椿笑了起來,他的老師可是在當年瀾馬部平定北陸時瀾馬大君最為仰仗的謀士之一,可惜的是在功成之後這個為大君謀劃了一切的男人卻在北陸徹底的銷聲匿跡了。
“那我應該怎麼做。”赫都罕盡管不是完全的願意相信這個東陸人,可他既然能作為九煵主君的謀士那就意味著他也一定有著高深的智慧。
“尊敬的主君,據我所知沙池現在雖然說是八個大部落之一,但其兵力和錢糧不過隻能算上一個很大的小部落。我想問主君,真正能聽您調遣的男人有多少?”
“三萬,我們沙池的精銳隻有這些。”赫都罕咬緊了牙齒,趙長椿說的並不錯,在上次的戰爭裏他們的戰士幾乎陣亡了三分之二,這也導致了十多年還沒能恢複到原來的兵力。
“好,您有三萬人,河陽大概也能出三萬人。我們九煵可以出七萬人,這樣我們便可以和瀾馬搏一搏,但請您要率先動手而且要聲勢浩大,這樣瀾馬部便會派出他們精銳的部隊希望借這個機會將沙池滅族然後徹底占領你的草原。等到那個時候在另一方的河陽也會同時起兵,瀾馬同樣會出兵抵抗。”趙長椿的手指不斷的在地圖上勾勒著,仿佛在上麵已經開啟了場戰爭。
“隨後我們九煵會各派出一萬人名義上幫助瀾馬圍剿你和河陽,實際我們是過去會軍一舉從兩方擊潰瀾馬的騎兵,我們剩下的七萬人也會同時進攻新城,到了那時瀾馬就會陷入死局,當然我們要很快不能等他們想辦法把消息傳到草原深處,否則其它的部落很可能會趁機偷襲我們。
“那在什麼時候動手?”赫都罕看著地圖出了神,這樣的舉措若是失敗了,按照蠻族的傳統是整個部落都要被滅族的。
“在今年最後一次秋狩的時候,大君會帶著大部分精銳趕往青陽北部的彤雲大山祭拜。我們就在那個時候發動攻擊。”
“可萬一大君帶著軍隊迂回,我們卻還未攻進新城,那……”赫都罕不由擔心起來,若是戰況僵持不下,他們很可能會被瀾馬的騎兵全部殲滅。
“主君不必多慮,瀾馬部從彤雲大山回來的時候自會有人阻攔他們。畢竟,青陽人一直認為他們才該是這片草原真正的主人。”趙長椿拍了拍案上的羊皮圖泛起了一絲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