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清明節沒有讓周至陪同的事，他生氣了很久。在麵對周至的質問的時候，莫向言隻是很平淡的回答“你和我，並沒有什麼特殊的關係”，就讓周至摔門而去。
事後的莫向言雖然懊悔著用了太直白的方式說了這樣傷人的話，但是她並不後悔。她一直都很珍惜周至與她之間的情感，可是，她知道，她對於周至的感情有感激，有依賴，有信任，甚至是幸福或者偶爾冒出來的托付一生，但是那都不是愛情。
周至陪她經曆著這些年的風風雨雨，他們之間早就不是簡簡單單的愛情就能夠概括，莫向言甚至覺得如果有一天周至和祁北城同時命在旦夕，那麼她會選擇救周至。
周至的性命和一切不再僅僅是屬於周至一人，裏麵同樣也包含著莫向言對於周至不能對人道的愛護和關心。
她愛周至，也不愛周至。
鍾言趴在狹小的工作間，無奈的捂著肚子，側著頭看著掛在牆上的鍾，已經五點了，再有半個小時就要下班了，也確定今天周至不會來了。
最近胃口被周至養刁，每天莫向言的甜品通通都進了她的肚子。人說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大概說的就是她這種人了。
可是自從莫向言和周至吵架之後，她就再也沒有看見過周至，也沒有看見她翹首盼望的甜點。
鍾言有小聲抱怨過莫向言的冷漠，幾乎從她開始擔當莫向言的助理開始，她就看著周至對莫向言的付出，也許周至的溫柔、善良、耐心統統都不是對她，但是每次看見周至因為莫向言的笑容而露出笑容的時候，她也會跟著露出笑容。
她會看著周至的背影發呆，會仔細的聽著周至和莫向言的交談，雖然裏麵有很多事她聽不明白，但是並不耽誤她看見周至笑就跟著笑，看見周至怒就跟著周至怒，看見周至難過也跟著周至難過。
鍾言想，這是不是當初室友們口中所說的戀愛的感覺。
當初讀大學的時候，她憑著清麗的長相，也曾獲得班花的稱號。雖然被後來的轉係生奪去，並沒有讓她得瑟多久，不過畢竟稱號還是擺在那的。追她的人也不在少數，盡管沒什麼好苗子，但至少有人追的不是。
不過沒有一個人能夠像周至這樣給她的感覺強烈，她覺得她的心情完全掌握在了另一個人的手中。
她喜歡每次和周至單獨相處的時間，喜歡周至大步走在前，然後她在後麵拚命追趕的感覺，喜歡周至看著莫向言笑然後也跟著笑是露出的笑容。
然後，她覺得周至長得很好看。
鍾言突然想起她和周至第一次正式會麵的時候。周至嚴肅的羅列著莫向言的所有喜好，哪些該做哪些不該做，哪些能做哪些不能做，喜歡什麼樣的顏色，喜歡什麼樣的口味，等等。
周至寫著一手很漂亮的鋼筆字。鍾言最喜歡做的就是找周至問一些看起來很潦草但是實際上她都認得的字，然後看周至明明不耐煩卻還是耐著心思的樣子。
鍾言覺得自己小犯賤，但是每次周至挑眉或者嘴角上揚時的譏諷，都讓她覺得充滿了誘惑。
“你個花癡，長得有什麼好看的？”鍾言一下子從桌子上抬起頭來，小聲的咒罵，“自大，傲慢，目中無人，脾氣不好，老是嫌你笨，還毒舌，你說你稀罕個什麼勁兒？”
“但是，但是……”鍾言數落完之後又頹然的把額頭抵在桌子的邊緣，“還是覺得他好帥，好有魅力啊，怎麼辦？！”
“有錢，事業有成，有品味，長得又好看。對自己上心的事很包容，對莫姐很溫柔，對莫姐愛耍寶，對莫姐很體貼，處處都為莫姐考慮，事事都為莫姐著想，記得莫姐的所有喜好，也記得莫姐所有討厭的東西，還記得莫姐……”數著數著鍾言突然拉下臉來，一臉懊悔的將手握成拳，“怎麼都是跟莫姐有關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