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向言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不喜歡吃甜品，隻記得不知道從哪裏看來的：愛笑和愛吃甜品的女孩運氣從來都不會太差。
於是她逼著自己吃下一塊又一塊蛋糕，卻發現幸運好像從來就沒有站在她身邊。
“你和小城……怎麼樣？”還是衛岸芷先開口，打破了兩人之間的沉默。
“什麼怎麼樣？”莫向言疑惑的看著衛岸芷。
“你不要和我裝傻，我想你比誰都要清楚小城的決心。”衛岸芷看不得莫向言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口氣差到極點。
“決心？”莫向言像是聽到什麼好笑的事情一般，嘴角彎起來，隻是笑意沒有達到眼睛，“我怎麼不知道？”
“向言，小城這次回來就是為了你。”衛岸芷歎了口氣，有些無奈的說。
“岸芷姐，很多事情我都已經不記得了，更何況現在祁北城已經有了喜歡的人了。”莫向言笑著喝了一口牛奶，語氣中的淡漠聽得衛岸芷的心口一陣發涼。
是，她是勸過祁北城放棄，但是那是她的弟弟，她這麼多年以來看著他們互相在泥淖裏掙紮不得，解脫不得，救贖不得，可是如果真的可以，她依舊希望他們能夠在一起。
“向言，這些都隻是表象……”
“不，岸芷姐，我隻看我能看見的一切。”莫向言打斷衛岸芷還沒有說完的話，抬頭看著衛岸芷輕輕的說，卻充滿了堅定。
“岸芷姐，我知道應該是祁北城走的時候拜托你照顧我，所以這麼些年來你一直都在我身邊陪著我。我是忘了一些東西，不過我並不想記起，我想能夠讓我忘記的，大概都是些不好的記憶。我感激你，在我難過的時候對我不離不棄，可是並不代表我就要去感激祁北城，我甚至覺得這些都是他欠我的。當然，說這樣的話沒有什麼根據，可是我的直覺這樣告訴我。我並不認為我欠了他什麼東西，他走了這麼多年我就要活該等這麼多年，現在他回來了難道我就要和他在一起了麼？”
莫向言放下手中的杯子，目光灼灼的看著衛岸芷，嘴角露出一抹諷刺意味極濃的笑意。
“向言，你知道我並不是這個意思。”衛岸芷有些莫可奈何的說。
“我知道。可是，岸芷姐，你知道我這個人的脾氣，十年被蛇咬一朝怕井繩。我害怕，我已經沒有那麼多的時間和年華陪他耗得起，我今年二十七歲，不是十七歲，我早就過了那種瘋狂的年紀。岸芷姐，我已經不年輕了，我玩不起。”莫向言輕輕的說，然後伸手覆上衛岸芷放在桌上的手。
衛岸芷目光複雜的看著莫向言。她的眼中有無奈和沉痛，卻沒有一絲的怨恨和不甘，衛岸芷想，她希望莫向言這輩子都不要再想起那些記憶。
那些記憶就像是擇人而噬的巨獸，稍不留神就能讓人粉身碎骨，連作為旁觀者的她都覺得心寒和疼痛難忍，大概莫向言的忘記可能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算了。”衛岸芷歎一聲，反手握住莫向言的手，這麼些年她看著她一個人跌跌撞撞的走過來，對她早已經不是當初僅僅隻是看顧的情誼，“我不逼你，也不會為小城說話。但是有些事情，向言，我希望你能夠真的看明白。”
“我知道。”莫向言挑眉，應道。
可是你不知道，有些事看明白是一回事，做不做得到又是一回事。衛岸芷在心裏默念。
就像我們知道，有些事不能做，可有的時候還是控製不住自己。如果這個世界上，每個人都能夠準確的控製自己的言行和心，那麼就不會有那麼多催人淚下的故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