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歎了口氣,趙姃反過身來拉住兒子的手:“那個陳珂是陳彪的女兒,出了名的天不怕地不怕,我不管你怎麼招惹上她的,但是最好好好解決,你知道我的阿彪的關係。”
陳彪是台灣有名的大佬,曾經是趙姃的義兄,年少時兩人關係一直不錯,可後來她嫁進瞿家,瞿家又致力於漂白自己,以至於陳彪與趙姃斷交數年不再往來,走到今天甚至有點交惡的味道。
母子兩在公寓頂樓的餐廳用了早餐,然後一前一後到S市公司。對於瞿總公司裏的人都見怪不怪了,向他問完早安各自散了該幹嘛幹嘛去。誰知道剛剛送走大Boss又來了終極大Boss趙懂。於是乎不少插科打諢、濫竽充數的被當場fire或革職待辦。尤其是瞿邵齊秘書室那些個花瓶,在趙姃麵前“乒乒乓乓”地碎了一地。
好在趙姃沒有久呆,在晨會進行到三分之一時起身離開。
會議不少董事在趙姃離開後都鬆了口氣,連瞿邵齊也明顯放鬆了不少。
晨會結束,瞿邵齊開始收拾趙姃留下的爛攤子,人事部的HR們跟著他忙得團團轉。因為忙碌陳珂的事情被他暫時拋到了腦後,可誰知道下班之後她卻開著拉風的粉色奧迪出現在他公司樓下。
香車美人自然吸引了不少目光,路人們輕易的眼光以及他們各自的腦內劇場更不必說了。陳珂發現他的出現目光灼灼地望著他,這樣的場景多多少少有點令他尷尬,往常這種事他做得多了,今天算是切身體會了一把多少人的心理感受。或許他自以為的浪漫並不是人人都喜歡的。
他扯扯嘴角朝美人揮揮手然後走向自己的車。他的上班座駕非常低調,不起眼的銀灰色寶馬,上路之後基本就是路人甲了。
可是今天這輛小灰灰卻在都市大道上出盡了風頭,先是被粉色奧迪追了幾條街,然後又在等紅燈時被美女當街攔住。
“Alright,”瞿邵齊開了車門,“大小姐,你想怎樣?”
“上我的車。”陳珂摘下墨鏡,指了指自己的粉色座駕。
瞿邵齊擰眉:“你的車也太娘炮了吧!”
陳珂聽他這麼說笑出了聲,二話不說鑽進了他的車。剛好紅綠燈轉換,司機開車離開,丟下她的那輛小可愛孤零零地停在路口。
“我們去哪裏吃飯?”她倒是對自己的車子不以為意,甚至連回頭去看一眼都沒有。
瞿邵齊心下拍了拍手,麵上卻不大歡樂:“我可沒邀請你共進晚餐。”
“可是我昨晚約了你,”陳珂理所當然,“並且剛剛你也開門讓我進來了。”
“我隻是不想找麻煩!”瞿邵齊對她搖頭,“你也不小了,昨晚的成人遊戲何必當真?”
“我就當真了怎麼著?”
“抱歉!”瞿邵齊伸手手來,炫耀了一下中指上的訂婚戒指,“我馬上要結婚了。”
“你邀請我的時候可沒有事先說明。”陳珂撇嘴。
“我以為你了解。”
“我不了解!”陳珂側過身來,竟然大力按住了瞿邵齊的肩膀,強迫他與她對視。
瞿邵齊看著麵前漂亮的姑娘,曖昧的姿勢令他突然沒了怒火,甚至有些哭笑不得。
陳珂說:“你還沒有結婚,也就是我還有機會!”
這下瞿邵齊真的笑了:“你不會以為咱們睡過一夜就順理成章要結婚吧?早知如此我真不敢招惹你!”
“可是你已經招惹了!”狹小的空間內,她赫然坐在了他的腿上,雙手無理取鬧地環上他的脖子。
“我愛我的未婚妻。”瞿邵齊嚴肅起來,用力拿下脖子上的手,同時移動身體讓腿上的女人離開。
“如果你愛她昨晚就不會和我……”她的話被一聲暴喝打斷,瞿邵齊招手讓司機停車,司機尷尬地將車停在了最近的的士停靠站並且心驚膽戰地怕被發現。
瞿邵齊開了車門下車對司機說:“送陳小姐去她想去的地方。”
“我哪也不想去!”她的聲音被車門夾住,最後隨著載著她的那輛銀灰色車子遠去。
瞿邵齊在路邊走了很久,最後還是給Ivy打了個電話。是他忘了時間,撥過去隻得到無人接聽的忙音。從來沒有哪一刻像現在這樣令他煩悶,他恨透了時差,恨透了分隔兩地。
風流不羈是旁人對他的印象,而實際是他隻是風流並沒有不羈,他還是受許多東西的束縛,比如身份,比如愛情。他一直不認為肉體的分離是背叛,像他曾經說過的:“我的愛情是Ivy的,身體是共享的。”他就沒有想過,因為肉體去愛一個人,同樣,如果僅僅因為這個人肉體的清白而去愛,那麼也太狹隘了。
好吧,大部分人不會認同他的價值觀的。
但是今天他突然有些後悔,後悔昨夜和陳珂發生了關係,她是他從未碰到過的,像狗皮膏藥一樣粘人的玩意。
這座城市黃昏的剪影非常漂亮,他走近一家酒吧,試圖用買醉的方式給自己救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