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你應該進去看一看你父親。”瞿邵齊朝著齊棠一步步走近,眼睛去望向天空。直升機已經遠去,帶著Ivy離開了這個危險的地方。
“你也要走嗎?”齊棠也看向那架遠去的直升機,“或許還有其他直升機會來接你?”
“放心,直升機就這一台,而它接走了我的未婚妻。”
“你愛她?”齊棠問。
“沒必要隱瞞,我對她一見鍾情。”瞿邵齊說得坦然,齊棠卻因為他這個答案而塌下了臉。
沒有人關心那對被槍口警告的父子,此刻,陽台上隻有兩個人,當然地上被麻醉槍擊倒的兩名大手不算。
“能不能告訴我你怎麼做大的?”齊棠雙手撐在陽台護欄上,雙眼緊緊盯住瞿邵齊,不錯過他臉上的每一個細微表情。
“你想聽真話?”
“難道你會告訴我今天的賭局你靠的是運氣?”齊棠搖著頭,“我可不信。”
“嗬,”瞿邵齊笑起來,“我自己也不信。”言歸正傳,“其實牌九還是有技巧的,哦……別那麼看我,我不是賭神,我隻是小小地作了個弊。”
“作弊!”齊棠不信,“再高明的老千我們都見過,今天你的表現很正常。”
“看來我比你見過的老千都要高明了!”
到底他是怎麼做到呢?全靠Ivy的幫忙而已。
也是在Ivy被帶出來之後他還敢放心答應這場賭局,也是這樣他才要玩牌九。Ivy的記憶裏非常好,尤其是對數字,幾乎是過目不忘的地步。在齊棠第一次洗牌、碼牌的時候瞿邵齊就暗示Ivy注意哪些牌了,Ivy不慌不忙看了一遍就記住了大概。當然記住牌麵的數字和位置並沒有多大用處,畢竟待會還要發牌,發牌的權利可不在他手上。
這就要說那段抽煙的經過了。為什麼要抽煙?因為瞿邵齊早有準備,齊叔的手段還真是多年不變,靠幹擾人神經傳遞的香料達到迷惑對手的目的,隻要瞿邵齊做不到專心致誌也就不可能贏過他們這些“老手”,瞿邵齊為此準備了具有解毒效用的煙,自己抽了幾口又讓Ivy也吸上幾口,並且在傳遞煙草的時候在她手心用字母暗示了她接下來的一切,也從她那裏得到提示。
所以,Ivy離開去陽台是為了等待接應,而他留在那裏為了贏那一局。
時間太短,Ivy隻能告訴他最大的牌麵在哪裏。也就是說,Ivy告訴他的是紅九的位置,但可惜他沒有拿到,紅九落入阿伊手上,這也是理所當然,除了至尊,九天做大,而在他們自己的地盤上拿至尊贏得不光彩,唯有拿九天了。可誰知道瞿邵齊會拿到至尊呢!
天知道,這樣的遊戲了,換一張牌對瞿邵齊來說是多麼簡單的一件事。
“我不想為難你們,”瞿邵齊攤手,“但你們為難我!”
“我阿爸和阿伊沒事吧?”
“隻要他們簽字離開,我會給他們一筆錢。”
齊棠嗤之以鼻:“我們並不缺錢。”
“如果不缺錢何必留在這裏?”瞿邵齊不想多說,轉身就要走。身後的女孩卻快速地追過來,同樣用冰冷的槍口抵上他的腰:“你並不了解我們。”
瞿邵齊舉起手來捏了捏眉頭,被身後的女孩警告:“你最好不要動,否則我……”話還沒說完,她手上那把搶已經易主了。非常快的動作,瞿邵齊擺手翻身,輕鬆地奪過了齊棠手上的搶:“美國貨,不錯,至少比你爸爸手裏那一隻強。”
阿棠見最後的殺手鐧都被他輕易破了,眼淚掉落下來:“求你放過我阿爸,他年紀大了,身體也不好……”
“我還是那句話,隻要他簽字離開就不會有事。”
廳裏,齊叔和阿伊已經被瞿邵齊的保鏢擒住,口不能言,動彈不得。
老撾賭場用這樣簡單粗暴的方式解決,齊叔這樣一家獨大的老撾賭場掌權人離開之後,賭場也就歸還瞿家了。可是瞿邵齊並不想要它,被轉賣他手是這間百年賭場的最後結局。
到第二天早餐,瞿邵齊已經擁著Ivy在香榭麗舍大街的咖啡廳裏吃早餐了。
咖啡廳裏沒有什麼人,一直單曲循環的《Closetoyou》非常適合窗邊這位未婚夫妻。
“用完早餐,我們去挑戒指吧,雖然你還沒有答應我,可是戒指可以先選,我的意思是……”
“沒有必要我的參與,你看著選就好了。”
瞿邵齊嘟嘟嘴不甘心地追問:“關於鑽石你也沒有要求?”
黑咖啡裏的方糖早已融化,Ivy卻還攪著它,在白色的杯子裏製造一場小漩渦:“沒有。”
“真的沒有?”瞿邵齊去牽她捏咖啡勺的那隻手,結果弄巧成拙害她受驚灑了咖啡,甚至一些咖啡點子濺到她的白襯衫上。瞿邵齊一邊抱歉一邊用幹淨的餐巾替她擦拭,但顯然沒有用。Ivy站起來:“我去一趟洗手間。”
心煩意亂!她明白自己心裏的漩渦比那杯咖啡杯裏掀起的要大得多。為什麼會突然這樣?
從洗手間出來,他背靠著大理石牆麵操著手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