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著幹嘛,還不把雲媽抬出來?”七先生有點不滿地說。
秦川回過神來,上車去救雲媽。
突然,躺在地上的漢子一躍而起,鑽進駕駛座發動了車子,七先生來不及阻止,急忙伸手去拉後座的秦川。
秦川被救下了,雲媽卻還在車裏,看著呼嘯而去的車,七先生忍不住罵了一句:“我靠!”
秦川腦中靈光一現:“哦!你是……”
“閉嘴!”七先生一掌拍在他頭上。
舞宮存放酒水的倉庫後麵有一個不起眼的後門,此時幾個人抬著一個麻袋匆匆走了出來。
旁邊閃出四人人影擋在了麵前。
“小櫻,你猜得果然不錯,凶手心虛要轉移地點了。”許歌飛說。
四個大漢袖內寒光一閃,持刀劈向林櫻等人,另一個大漢則抬著麻袋匆匆跑向停在路邊的車。
許歌飛喊:“小櫻你快去攔住他,這裏我們幫你頂住。”
大漢扛著麻袋正要拉開車門,林櫻腳尖挑起一塊石頭正打在漢子的右手腕,他吃痛縮回手,林櫻趁機逼近大漢,連環攻擊大漢的下半身,他勉強抵擋了幾招,林櫻卻突然換了位置,飛身踢在他的脖頸上,大漢轟然倒地,麻袋滑到一旁。
林櫻解開麻袋,被縛了手腳,嘴裏塞著布團的莫曉璿一身狼狽地哭了出來。
“別怕。”林櫻替莫曉璿解了繩子,莫曉璿一下撲到林櫻懷裏,身體不停抖動。
“沒事了。”林櫻安慰地拍拍她的肩膀。
“是嚴熙,嚴熙殺了蘇玥。”莫曉璿說,“那個陸老板是嚴熙的叔叔,他把我藏在舞宮地下車庫的暗房裏。”
剛說完,一片陰影覆蓋住了兩人,嚴熙的臉逆著路燈看不清楚表情,但是他很鎮定,因為他握有一張王牌。
林櫻扶著莫曉璿站起來,沉聲問:“你為什麼要殺蘇玥?”
“我不想的。”嚴熙說,“我隻是輕輕推了她一下,她就摔下去了,其實我很愛她,真的很愛,林櫻,你要相信我,我是失手,我不是故意的。”
許歌飛,肖凡和肖辰跑過來,許歌飛憤怒地盯著嚴熙:“偽君子,人麵獸心,我們都被你的外表騙了!”
嚴熙冷哼了一聲:“這世界上每個人都用假麵裝飾自己,誰不虛偽?就比如你,莫曉璿,你明明沒病,卻要裝得瘋瘋癲癲的,我差點被你騙了。還有蘇玥,裝什麼清高,還不是賤女人一個,瞎了眼才會喜歡秦川那種貨色,被拒絕了又在我麵前哭,我對她的好她放在哪裏?說我髒不讓我碰她,其實她自己才是最髒的人!”
林櫻說:“也許你認為自己是對的,但生活在這個國家,你不得不遵守法律,這是生存規則。嚴熙,去自首吧,及時收手,等我們送你進去就晚了。”
“別天真了,你們認為你們還有機會把我送到警局嗎?”嚴熙說。
一輛車開到他們旁邊,嚴熙晃了晃手上的東西命令道:“上車!”
林櫻心裏一緊,他手上拿的是雲媽戴在手腕上的玉鐲。
雲媽身體被束縛著,覺得很難受,但她一動沒動,閉著眼睛像在睡覺,其實她早就醒了。
林櫻五人進來的時候她睜了一下眼睛,又安然地閉上了。脖子緊貼著冰冷的刀片,雲媽一點也不慌亂。
這裏是坐落在半山腰的茅屋,牆角堆著幾捆柴,屋內四周都站著西裝筆挺的大漢,嚴熙走到裏麵,指著雲媽說:“林櫻,我們做個交易,用她的命換,你不要再管這件事。”
肖辰說:“怎麼著,處在下風的人也有資格談條件?”
林櫻冰冷的目光直視著嚴熙:“你算錯了兩件事,第一,即使我不再插手,警察早晚會查出來,你逃不掉的,第二,你用雲媽威脅我,打錯了如意算盤,她和我沒有任何關係,而且,她欠我一條命,就算你今天殺了她,她也不會怪我。”
雲媽仍是閉著眼睛。
嚴熙咬著牙說:“我就不相信你一點良心都沒有。”他把手一揮,貼著雲媽皮膚的刀片下滲出一縷鮮血。
林櫻眼中寒光一閃。
“住手!”肖凡和莫曉璿同時喊。莫曉璿對林櫻說:“這樣不太好吧?”
許歌飛拉拉肖凡的衣袖,悄聲說:“相信小櫻。”
嚴熙笑了:“莫曉璿,隻要答應不做證人,我就可以饒過她的命。”
莫曉璿馬上說:“行,我答應你。”
林櫻製止了她:“不必,小璿無論如何一定會做證人,你現在殺了雲媽,隻會增添一條人命,連累你陸叔叔和他的手下,我們都是證人。”
林櫻注意到那些人明顯猶豫了一下。
嚴熙憤怒地說:“你不要忘了,莫曉璿是個傻子,精神有問題的人怎麼作證,而且,你們沒有其他證據!”
“這你不用擔心。”林櫻從口袋裏拿出一支筆,“這是錄音筆,剛才你親口承認殺了蘇玥的口供我已經錄了下來,你覺得它夠不夠分量?並且,我還要控告你綁架莫曉璿以及你陸叔叔包庇幫凶罪。”
嚴熙的頭上滲出一滴冷汗:“怎麼會,你怎麼可能隨身帶著那個東西。”
林櫻微微一笑:“高一我們是一個班的,相信你也了解我和歌飛,我們早就懷疑你,隨時做好了準備。嚴熙,束手就擒吧。”
嚴熙呆了一會,咬著牙說:“那我就把你們通通殺光!”
林櫻嘲諷道:“你覺得可能嗎?我可以很自信得告訴你,就算隻有我和歌飛兩個人,你這裏的人再多一倍我們也應付得來,何況我們現在還多兩個幫手。”她指指肖凡和肖辰,“這兩位新同學剛轉來,你可能對他們不熟,不過你馬上就會見識到他們的厲害。”
嚴熙冷靜了一下,說:“你少唬我,林櫻,我不會上當的,反正我現在已經背上一條人命,再殺一個也無所謂。”他一把奪過旁邊男人架在雲媽脖子上的刀,“我要她為我陪葬,林櫻,你就一輩子內疚吧!”說完,一刀向著雲媽捅了下去。
林櫻眸光一閃,手中的筆脫手飛出,叮地一聲打在嚴熙的刀上,刀子轉個彎直刺向角落一個大漢的臉,他忙偏頭一閃,刀片“咚”一聲插入了牆壁,刀柄不停地晃動。那支筆掉在嚴熙腳邊摔碎了,隻是支普通的圓珠筆,他意識到自己被耍了,正要破口大罵,林櫻閃電般搶到他身邊,一腳踢在他腿肚子上,反扣住他的雙手,與此同時,肖辰一腳踢開了雲媽旁邊的大漢,許歌飛忙過來解開了雲媽身上的繩子,肖凡則攻向了另外幾個大漢。
可是他們忽略了一件事。
林櫻抓住了嚴熙,正要打電話報警,莫曉璿突然驚叫了一聲,原來一個大漢悄悄避過肖凡擒住了莫曉璿,大家隻好停下了動作。
“放開嚴少爺。”大漢手扣在莫曉璿的喉頭,“不然我殺了她。”
林櫻沒辦法,隻得慢慢放開嚴熙,一邊思索著對策。
突然,大漢慘叫一聲倒在地上,身後顯現出一個穿著黑色勁裝,戴骷髏麵具的人來,莫曉璿捂著喉嚨咳嗽著退到一邊。
“小璿!”秦川從門外跑進來緊緊抱住莫曉璿。
“七先生。”林櫻欣喜地喊,七先生從麵具後看了她一眼,轉身走了。
林櫻追了兩步,還是停了下來。
“這就是那個裝神秘的七先生?”肖辰玩性大起,奪門追了出去。
“阿辰!”肖凡著急地喊了一聲。
林櫻想製止他,已經來不及了,她想了想,打算先報警。就在她撥號時,屋內的大漢一齊從地上爬起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逃出了茅屋。
“陸先生訓練的手下,果然精明。”林櫻說。
許歌飛問:“要追嗎?”
林櫻搖搖頭:“怕是追不上了。”
“你說什麼?”莫曉璿忽然大叫一聲,抓住秦川的手臂。
秦川摸摸莫曉璿的頭:“因為你失蹤,警察聯係了你爸爸,他放下生意趕飛機回來,就是今晚的飛機,剛剛,剛剛失事了。”
莫曉璿呆了,眼淚一下子湧出來。
“我自由了。”莫曉璿哭著說,“我自由了,可是我為什麼好難過。”
秦川輕輕把她抱在懷裏。
皎潔明亮的月光下,兩個影子一前一後快速飛奔著。七先生被追得不耐煩,幹脆停了下來,肖辰勾起嘴角邪邪一笑,搶到七先生背後,一掌打向他的後腦勺,七先生側身一閃,順手抓住肖辰手臂一個過肩摔,肖辰借著七先生的摔力在空中一個大旋轉,雙腳踢向七先生胸口,七先生手在肖辰腳背上一拍,同樣借力往後退出幾步,肖辰不依不饒地逼近,拳掌變幻著連環攻向七先生,七先生以守為攻,一點不占下風,兩人拆了十幾招還未分出勝負。
“挺厲害的嘛,你是誰?”肖辰邊打邊問。七先生不答話。
“林櫻說你一定是她身邊的人,為什麼不說話,是怕我聽出你的聲音嗎?看我今天來揭下你的麵具!”肖辰瞅準時機一爪抓向七先生的麵具,七先生一手扣住肖辰的手腕,一手將披風一揮,蒙住了肖辰的視線,肖辰連忙收回手,七先生趁機攻擊肖辰的下盤,肖辰隻得退後幾步,七先生披風在月光下一甩,幾個跳躍跑遠了。
落城火車南站。
秦川背著包拉著莫曉璿,麵前站著林櫻,許歌飛,肖凡,肖辰。
“真是謝謝你們,我打算帶小璿去江城重新開始生活,你們有空來玩。”秦川說。
許歌飛笑說:“結婚的時候打個電話來,喜酒是一定要喝的。”
秦川不好意思地笑笑:“那當然。”
肖辰問:“我能不能隻喝酒不送紅包啊?”
莫曉璿拉住林櫻的手:“林櫻,真不知道怎麼感謝你。以前我那麼怕你,是因為你太聰明,怕你看出我的秘密,想遠離你,沒想到,最後是你救了我,還有歌飛,肖凡,肖辰。”莫曉璿看了看肖凡和肖辰,笑了笑說,“沒想到你們剛來,我就要走了,如果可以,真想和你們相處一段時間。”
肖凡說:“以後有機會的。”剛說完,心裏咯噔了一下。以後真的還有機會嗎?
“等一下!”遠處跑來兩個人影。
林司程和許皓聖氣喘籲籲跑到這裏,看到秦川,許皓聖說:“還好,還趕得及和你們道個別。”
林司程上前擁抱了秦川,拍拍他的背,說:“雖然你小子平時很臭屁,但畢竟同學一場,還是來送你一下。”他不好意思抱莫曉璿,就握了握她的手,說:“告訴你一個秘密,那天蘇玥撕的畫,是秦川畫的你的素描,所以他才發那麼大火,嘿嘿,我眼尖,被我發現了。以後秦川要對你不好,隨時打電話給我們,我們幫你教訓他!”
莫曉璿笑笑,踮起腳擁抱了林司程。
許皓聖也抱了秦川,說:“去那邊好好生活,小璿的事,我們會保密的,說實話,我們知道真相也吃了一驚,被小璿騙得夠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