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曉璿不好意思地笑笑。
火車要開了,秦川拉著莫曉璿上了火車,在窗口揮手。
此時夕陽從天邊慢慢沉下來,一抹餘暉帶走了火車。
六人仍站在原地,直到最後一節車廂消失。
“走吧,我們回去吧。”許歌飛說。
突然,肖辰大喊一聲:“吃我一拳!”然後隻聽一聲慘叫,林司程捂著眼睛摔在地上。
“阿辰你幹什麼!”肖凡責罵道,連忙去扶林司程。
林司程大罵:“你瘋了?我什麼時候惹你了?”
肖辰不說話,隻是把目光轉向了許皓聖。許皓聖看到他的眼神,忽然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你,你要幹什麼?”
肖辰嘿嘿一笑,向他欺進一步:“七先生,別裝了。”
“啊?”許皓聖莫名其妙,見肖辰舉起拳頭朝他衝過來,連忙轉身就逃。
“站住!”肖辰追了上去。
“阿辰!別鬧了!”肖凡緊跟了上去。
林司程看著肖辰的背影說:“這人是不是瘋了?”
許歌飛撲哧一聲笑出來,替他揉了揉發紫的眼圈:“你不懂。”
林櫻若有所思。
第二章摘下你的假麵
你有沒有聽過這樣一個故事:在一個小鎮上,出現了一個剝人臉皮的怪物,他善於偽裝,喜歡到處剝掉人的臉皮貼在自己臉上,然後以那個人的身份生活,等到他厭倦了,再去尋找下一個目標。所以有時候,你要高度懷疑身邊的人還是不是原來的那個人。
有一天發生了一件十分恐怖的事。
我發現我媽媽竟然開始化妝!她以前可是從來都驕傲地以素顏見人,而且她很節約,又說化妝品對皮膚不好!
晚飯後,媽媽讓我去她房間,說有一種新的化妝品讓我用,我不敢去,她就親自來了我房間,笑眯眯地讓我坐在鏡子前,把粘稠的乳液塗在我臉上,突然,我發現我下巴下的皮膚翹起了一塊,媽媽的眼裏閃出了凶狠的目光,她扯住那塊皮膚角,刷地從我臉上撕下一張臉皮來!
“啊!”我盯著鏡子裏血肉模糊的臉尖叫起來。
這時,媽媽等著血紅的臉一把掐住我的脖子,憤怒地喊:“你還我女兒!”
這個故事是爺爺講給我的,他是個積極向上的老人,身體健壯,但自從我弟弟出事以後,他很快垮下來,不久便辭別了人世。
之後,我發現身邊的每個人都戴著假麵,但這是他們保護自己的方式。直到有一天,我看到了一張假麵,頓時怒火中燒,這個見死不救的冷血人,有什麼資格以這樣溫暖陽光的笑容出現在人前?我要讓他自食其果,嚐嚐我弟弟受過的痛苦!
我製訂了一個計劃,打算在大庭廣眾揭下他偽裝的假麵,可就在我伸手觸碰到他的臉時,忽然愣住了……
明蘭高中二10班教室門口。
林司程貓著腰穿過走廊,教室裏正在上課。他悄悄直起身從窗戶望進去,衝坐在窗口的同桌許皓聖噓了一聲。
許皓聖轉頭看到窗戶上露出的半個腦袋,慢慢坐直了身體,趁老師不注意移到了旁邊的空位上。
一會兒老師轉過身寫黑板,林司程趁機一下從窗口跳進來,穩穩坐在位子上。因練習多次,動作嫻熟。
許皓聖悄聲問道:“這兩天怎麼老是逃課?”
林司程說:“我有要事。”
“上網還是泡妞?”
“你怎麼知道?你跟蹤我?”
“呸!”許皓聖白了他一眼,轉過去不再理他。
林司程發現班上好幾個女生在興奮地竊竊私語,用手肘碰了碰許皓聖:“這幫人有吃了什麼興奮劑了?”
許皓聖說:“林櫻他們班新來了個生物老師,據說特別帥。”
“切,有我帥嗎?”林司程不屑。
高二7班。
一身帥氣白西裝的王軒在講台上侃侃而談,時而幽默的話語加上陽光的笑容給人平易近人的感覺,馬上便收服了班上的人。
快下課了,王軒放下書:“我的第一節課就結束了,希望我們以後能相處愉快,大家有什麼問題盡量來找我,我希望你們能把我當成朋友。”
“老師你有沒有女朋友啊?”班上的女生曾楚君狡黠地問,隻聽周圍一陣曖昧的竊笑。
王軒摸了摸左手中指上的戒指,笑笑說:“有,她是我大學同學。”
“漂亮嗎?”
王軒看著曾楚君說:“沒有你漂亮。”
班長宋希文問:“有沒有照片?”
王軒拍了拍口袋說:“哎呀,沒帶在身上。下次給大家看。”
下課鈴聲打響了,王軒在明蘭的第一節課,就這麼在一片輕鬆的笑聲中結束了。
許歌飛的位子空著,她奶奶病了,她請了半天假。肖凡走過來,問林櫻:“歌飛的奶奶還好吧?”
林櫻說:“隻是有點感冒,不用擔心。”
肖辰從後麵一把勒住哥哥的脖子:“我看,你想問的不是奶奶的情況吧?”
突然,前麵傳來一聲驚叫,原來是林櫻前排的女生江小蘺不小心把水灑在了桌麵上。
同桌連忙幫她搬開書,責怪道:“你今天怎麼回事,心不在焉的。”
這時,窗外一個男生輕聲喊:“小蘺,可以出來下嗎?”
男生叫高陽,一直在追江小蘺,但江小蘺對他不怎麼上心。倒是曾楚君嫉妒地臉部扭曲,她喜歡高陽,也不是什麼秘密,曾楚君是個漂亮大方的女子,爽朗開放,不少男生喜歡她都不屑一顧,唯獨對高陽情有獨鍾。
喊了兩聲,江小蘺才反應過來,呆呆地衝著窗外說:“哦……我現在沒空。”
高陽說:“那你什麼時候有空,我等你。”
江小蘺說:“永遠都沒有。”說完別過頭不再理他。
高陽歎了口氣,拍了拍坐在窗口的胖乎乎的男生,把一杯奶茶和一板德芙遞給他:“麻煩你把這個給江小蘺。”
胖乎乎的男生,大家都叫他小胖,他等高陽走遠了,兀自拆開巧克力放進嘴裏,又喝了一口奶茶。反正不是第一次了。
許歌飛把奶奶送回家,就趕去了學校。午飯是來不及吃了,她買了麵包和礦泉水。
經過一條小巷時,她忽然看到前麵五個男人正圍著一個人拳腳相向。
“住手!”許歌飛大喊,把手中的礦泉水瓶打了出去,正砸在其中一個人的頭上。
其他四人直起身看著許歌飛,惡狠狠地說:“哪兒來的黃毛丫頭,滾邊去,不然連你一塊打!”
許歌飛說:“好啊,我正好手癢。”
“老子看你是皮癢!”他們大喝一聲朝許歌飛衝過來。
許歌飛撿起地上一塊石頭,“彭”的一聲砸在第一個人的腦門上,倏地閃過第二個人揮來的拳,一腳踢在他背上,第三個人趁機從背後襲擊許歌飛,不料許歌飛猛地往左邊一閃,他撲到在地上,第四個人舉著拳看了看,突然轉身就逃,許歌飛伸出腳輕輕一拌,他就摔倒了,許歌飛蹲下身,把剩下的麵包全塞進他嘴裏。
她踢了一腳地上的男人,拍拍手站起來,剛才縮在角落被打的人已經站起來走了。
“唉,等等。”許歌飛追上去,“你沒事吧?”
那人轉過來,眼角嘴角是紫色的淤青:“謝謝,我沒事。”她的聲音冷冰冰的。
“遲南?怎麼是你?”許歌飛驚訝道。遲南是她的同班同學,經常逃課,目中無人,但沒人敢惹她,聽說她和黑幫有關係。
遲南看了眼許歌飛,似乎懶得再說,轉身走了。
數學老師正在慷慨激昂地講課,遲南旁若無人地走了進來,全班安靜了一下,老師繼續講課。大家都習慣了。
最後一節體育課,7班和10班一起上。上課前,許皓聖和林司程就拍著籃球來到了7班,邀請肖凡肖辰一起打籃球。
肖辰一把奪過許皓聖手上的球:“我可是不會跟你客氣的,恐怕搶了你籃球王子的風頭。”
許皓聖說:“我接受你的挑戰。”
林司程對肖凡說:“嗯哼,你知不知道我的綽號?”
肖凡笑笑:“有所耳聞,籃球國王是吧?”
“算你有見識,敢和我比比嗎?”
“領教領教。”
四人說著走向了籃球場。
許歌飛扯扯林櫻的袖子,指了指網球場的位置:“小櫻,那邊有麻煩了。”
網球場上,曾楚君把網球拍遞給江小蘺,說:“可以陪我打兩局嗎?”
溫暖親和的笑容裏明顯藏著刀,但江小蘺拒絕不了,她不怎麼會打網球,曾楚君的媽媽則是專業的網球手。
果然,開場不到一分鍾,曾楚君打出去的球就狠狠砸在了江小蘺的頭上。旁邊曾楚君的兩個小跟班小雪和小芊適時地發出一聲唏噓。
曾楚君說:“對不起啊,砸到你了,下次我會小心,我們再來。”
江小蘺隻能無奈地撿起球。
又打了兩球,江小蘺頭上又挨了一下,球彈出老遠。
“啊,真抱歉,再來一次,我保證不再打到你。”曾楚君忍著笑說。
江小蘺忍著怒火走過去撿球。
一隻手搶先她一步撿起了球,林櫻拿過江小蘺手上的網球拍,對曾楚君說:“可以和你打一局嗎?”
曾楚君知道林櫻的厲害,但她不信她的網球會輸,所以傲慢地說:“既然你開口了,本小姐就賞臉陪你打一局。”
許歌飛看到遲南一個人坐在遠處的樹底下,便走了過去。
林櫻拍了幾下球,然後高高地拋起,一個切削發球,在空中沿著彎曲的軌跡打向對角的發球區內。
“哼,雕蟲小技。”曾楚君揮拍迎了上去。
幾個回合下來,曾楚君覺得林櫻雖然接住了每一個球,但技術平平,不覺放鬆了警惕。就在這時,一個球打到了眼前,曾楚君沉著地揮出了球拍,誰知那球詭異地在空中打了個旋,繞過球拍直接砸在了曾楚君的腦門上。
“哎呀!”曾楚君疼得叫出來,這是什麼怪球?
小雪和小芊忙跑過來:“小君你沒事吧?”
林櫻淡淡地說:“真不好意思打到你了,下次我會小心。”
曾楚君看了看林櫻,氣惱地摔開網球拍走了。
許歌飛走到遲南旁邊,小心翼翼地說:“我可以坐下嗎?”
遲南抬頭看了她一眼,麵無表情地說:“隨便。”